那个吻,像是掉落到干柴上的火星,“嘭”地燃烧起他们所有的热情!他抱着她,倒在床榻上越吻越烈,从唇、到颈,吻开她身上的绫罗,一路向下。
*****来得太过猛烈,自制力绝好如他,居然都失控如此!他潜意识里知道不对劲儿,暗自运功抵挡住沸腾的欲念,一咬牙,从几塌上弹跳起来,退开三尺,端起桌上的冷茶浇在自己脸上,大口大口喘着气,背对着衣衫凌乱的女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
空气中的香气不知何时已经转为馥郁浓烈。
他嗅着那香味,顿时醒悟,这哪里是苏提香的味道,这香料一定被人动过手脚!他抄起另一盏茶,手腕一动,茶水激射而出,尽数浇在香盏里!
空气里弥漫的还是挥之不去的香味!他克制着浑身的躁动想要夺门而出,然而身子刚一动,那些吸入肺腑的香气仿佛活了过来,蛇一般游走于血脉经络之间,带着灭顶的*****,几乎将他淹没!
他咬紧牙关不敢再动,手指合拢捏起指诀,想以幻力封住沸腾的欲念,却无论如何也集中不了意念。一般的药,以他武功幻术的修为根本奈何不了他,而这一次,他苦练多年引以为傲的功夫法术居然全然无用!他冷汗淋漓,惊慌之下再难守心神。*****袭来,他全身颤抖,只作困兽之斗!
几塌上的女子也忍受着同样的煎熬,她却糊里糊涂还不知道着了人家的道儿,只觉全身上下燥热难当,难受至极,不禁哭喊出来:
“刃,好难受……肯定又生病了,身上好烫……好渴……”这样一喊更是口干舌燥,忍不住坐起身子,向桌上的茶盏摸去。
长发凌乱、酥胸半掩……
那样诱人的景象让男子的眼光一窒,他只觉血气轰然上涌,最后一点理智也砰然瓦解,眼里只余一片疯狂的灰色……
夜的冷风还在肆虐,天是一片凉沁的冰蓝,晓色之中,万里黄沙犹如收起利爪的猎豹一般静默安卧。
风在窗棂上呜咽,仿佛女子的嘤嘤啼哭。
床榻上的男子猛然睁眼。
昨夜的一幕幕电光火石般闪过脑海,他侧头一看,那个女子正躺在他身旁恬然安睡,棉被之下是*****的肩膀。
他的手陡然握紧,眉头纠结,目光冷如浮冰。想起师父的话,几乎就想一掌往她天灵盖上拍落,然而顾虑到她与王后的关系,这一掌却怎么也打不下去!
他正自犹豫,忽闻脚步嘈杂,有人正往这边行来。他悚然一惊,刚刚抓过袍子披在身上,门就被推开了。
门口站着一群人,中间赫然便是披着紫貂裘的王后,她抿着薄唇,昂着下巴,看着屋中的一对男女,眼神寒如冰雪!
她身后是一脸得意的淡嬷嬷,还有惊讶至极的紫儿蓝儿。
淡嬷嬷的嘴巴在飞速地一张一合:
“王后您瞧瞧吧,我说乐乐丫头彻夜未归,肯定跟将军幽会来了您还不信,瞧瞧,瞧瞧,这不捉奸在床了吗?”
这样的动静让女子模模糊糊醒了过来,她睁眼看到这一幕,脑筋还转不过来,想要坐起,却发现自己身无一物。她尖叫一声,紧紧裹住棉被,这才想起昨夜之事,顿时红脸,看着这一双双冷漠讥笑的眼睛,她又羞又怕,只是紧紧咬着嘴唇,仓促之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刃知道这次百口莫辩,但是驸马这步棋他是万万不能输,他微一沉吟,审时度势间已拿定了主意,便单膝跪到了王后面前。
“王后,这件事我可以解释。”
王后“啪”一个耳光扇过去:
“解释?你可以跟瓷儿解释吗?”
刃见王后身边那老奴笑得刁滑,知道是她在苏提香里动了手脚,又抓住时机找来王后想害乐乐出气。她布置得如此周密,此时就算说出真相肯定也会被这老奴找了借口脱身,然而,她毕竟想不到王后与乐乐的真正关系,因此,只要推出乐乐做挡箭牌,他必然能够全身而退!
他成竹在胸,便昂着头,一字一句吐出话语:
“昨日之事,是乐乐她……”
“——是我勾引他的!”
一声娇喝打断他的话,乐乐裹着床单跳下了床,跪在他身边,看一眼他,又转头看向王后,说道:
“是我一厢情愿喜欢刃将军,昨天是我……我给他下了药,主动勾引他的,与他没有半点关系!你们不要责罚他,要怪……就怪我好了!”她断断续续说着,声音都在微微发抖,但每一个字却是无比坚决!
“混账!”王后怒喝一声,是止不住的痛心疾首,“傻丫头,你、你让人家占了便宜,毁了清白,还在这里说什么胡话?”
“我没说胡话,全是我的错,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千万不能怪他!”她连忙反驳,心中已经顾不得其他,脑中只想着一定不能让心上人出事。
原本他要说的话却是从她的嘴里说出,那般毅然决然,听在他耳中竟是说不出的滋味。“傻瓜!”他冷哼一声,冰凉的瞳色掩盖了一刹那间思绪的起伏,他跪在原地,一言未发,表示默认。
王后气极,指着刃,吐出三个字:
“跟我来!”说罢转身便走。
刃随后跟上。
偏厅中,就只剩下两个还没回过神来的丫头和淡嬷嬷一齐看着地上的乐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