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十来分钟,司马瑨看到林子里跳出来一只野山羊,看到他,似乎吃了一惊,接着就撒开蹄子跑了。
“咩,咩!”
附近的草丛里,传来几声稚嫩的羊叫声,司马瑨很容易就找到了声音的出处,原来,在草丛倒垂遮掩的崖壁下方,有一个一人多高的洞口露出来,羊叫声正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司马瑨观察了下,见这洞口四周还有着羊粪蛋,便估计是野山羊栖居的巢穴,他揪了一把干柴,扎成火把,然后用防风打火机打着火,举着火把往山洞里走去。
果然,这是一个大约有五米深的天然石洞,进洞后感觉还不错,空气中除了一股淡淡的羊膻味,便是干躁空气的味道,并没有其它异常的动物气息。
而洞底深处,一只刚出生不久的野山羊羔正发出刚才听到的“咩咩”叫声。看到司马瑨进来,小山羊有点惊慌地往洞底躲去,屁股撑着石壁底,小头自然地向前抵着,做出本能的防御反应。
司马瑨微微一笑,随手拿出身上带的缆绳,挽了个绳圈,随手一套,便套住了小山羊,然后在山羊脖子上做了个项圈,用缆绳牢牢绑住项圈,这样,小山羊便成了他的俘虏。
这是只还没有断奶的小羊羔,司马瑨当然不是想把它做成烤乳羊吃,而是另有主意浮上心头。
石洞很开阔,进洞后大约有两人高,三米宽,十米深,看来原来是野山羊的巢穴,司马瑨决定把它征用了。
既然野山羊能在这里住得这么舒服,肯定这里是比较安全的,司马瑨拢了一大堆粗大的干柴过来,把干柴在山洞口点燃,接着把赵菲放在石洞的地上,身下用软布垫着,又用匕首将一段粗木头削尖了,打进地下,做成一个木桩,将小山羊拴在木桩上,这才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赵菲,往海边快速赶去。
野生动物都怕火,就算是凶狠狡猾的野狼也不例外,所以有一堆柴火放在洞口燃烧,就能保证野生动物不跑进洞里。
而司马瑨到海边,当然是要搬运快艇里不多的生产生活物资,还好东西不多,他打了两个包,包括剩下一半的雨水,全部一次性地扛了回来。
当他赶到山洞时,赵菲还在昏睡,脸上的绯红褪去,没有再煎熬难耐的感觉,但脸色却变得不让人放心地苍白。
司马瑨脸色一变,用手一摸赵菲的额头,发现她的体温又上升了,他赶紧俯下身查看赵菲腿上的伤情,却看到伤口已经颜色发暗,有些肌肉开始坏死。
糟糕,不要变成坏疽就惨了,一旦形成坏疽,没有消炎药的话,必死无疑!
司马瑨的脸色大变,这时,腰上的枪又硬硬地咯着他,司马瑨把枪掏出来,扔到洞角,有点呆滞地坐在地上,这个岛上只有野生的动物,对他来说都不会构成威胁,枪放在身上反而是累赘。
司马瑨看着赵菲发病难受的模样,心里焦急无比,却又束手无策。
不对,一定会有办法的。
司马瑨闭上眼睛,鼓励自已。
这时候如若放弃,就等于放弃了赵菲!
不行,一定不能放弃!
这时,脑子中似乎有灵光一现,司马瑨突然从地上跳起来,一把抓起洞角被自已扔过去枪,心里暗暗祈祷着枪里还要有子弹。因为当时这把枪是收缴过来的,并不清楚原主在里面压了几颗子弹,开过几发,因此司马瑨也无法确定这枪里还有没有子弹。
还好,打开弹匣后,里面居然还余了三颗子弹,记得当时打了两发,看来这把枪原主也打过两三发。司马瑨欣喜若狂,退出两颗子弹,还余一颗在弹匣中,依旧上好弹匣,把枪放在石壁角落,自已则从带回洞里的物资中,找出一把尖嘴钳,将两颗子弹的弹壳盖拧开。
接着,司马瑨将那把匕首擦干净,又在熊熊燃烧的火上烤了好一会儿,确保杀菌之后,才把赵菲挪到火堆边,洞里的光线有点暗,只有在这里,借着火光才能看清楚赵菲伤口的情况。
“阿瑨,你要干嘛?”
就在这时,赵菲却突然从迷糊中清醒了一下,一睁眼,就看到司马瑨手里举着匕首,正对着她,不由吓了一跳。
咦?什么情况?阿瑨怎么会拿着匕首对着她?不可能,司马瑨不会害她。
赵菲并不畏惧,只是坦率地问他。
“接下来会有点疼,你要忍住,你的伤口发炎得厉害,现在我必须用极端的手段,否则会发展成坏疽,最糟糕的是我们现在一点治疗的药物也没有。
你因为炎症发烧,已经迷糊了两天多了,没事,相信我,我一定能治好你。”
司马瑨的脸上不动声色,让赵菲感觉到了十足的信心,她微微点了点头道:“好,你尽管来吧,我不怕。”
赵菲闭上眼,一脸安心的样子,让司马瑨心反而抖了一下。当然,如果是司马家族的人知道司马瑨居然会有这些表现,不知道又要兴奋成什么样子……
司马瑨咬了下牙,还好赵菲的面色如此平静,司马瑨的心定了几分,他拿着匕首,毅然下刀,锋利的刀锋所过之处,腐肉尽数被削去。
赵菲的额上已经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这是完全没有麻醉药的手术啊,还好司马瑨下手绝然,动作很快,几乎才刚感觉到疼痛,就已经完成。
鲜血从被削去腐肉的伤口又流出来,赵菲以为已经完事,没想到司马瑨替她擦了把汗,对她道:“真正的疼痛才要开始,你一定要忍住!”
“嗯,没事,你尽管来吧,关公还刮骨疗伤呢,我这算什么,不过削了点烂肉。”
赵菲咬着牙说着这些话,脸上不断淌下的汗珠却证明她是在忍着疼痛。
“呵呵,你又不是关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