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阁内无非就是一些躺椅沙发之类的小玩意,最稀奇的也不过是一张旋转大圆桌,江景辰并不担心会因此暴露出什么。
永怡郡主指着不远处的一台方桌问道:“那瞧着是上等羊脂玉,垒成那般是作何用?”
大周朝只有叶子戏,又称叶子牌、吊牌,贵妇们平日闲暇时便是以打叶子牌为乐,江景辰去到方桌前将玉牌翻开,露出一张三万,笑着解释道:“此物名为麻将牌,乃是四人游戏,分坐东南西北四方,而后。。。。。。”
才介绍完麻将的打法,立即引来一众贵妇的兴趣,吴老夫人更是上前拉着孙儿,埋怨道:“你说的慢一些,太快了祖母记不住。”
江景辰放慢速度又将玩法规则讲了一遍,随后将青瑶喊了来,将她百乐门大掌柜的身份介绍给众人,随后又请崇宁大长公主、贵太妃、祖母、三人落座,继续说道:“规则并不复杂,只要上手玩摸上几把牌就能理解个大概,阿瑶,你陪着玩几手,顺带解释一下。”
青瑶本就极擅此道,也明白公子这般做另有深意,点头应了声是。
一旁的云瑶县主心中一跳,待反应过来并非是在唤自己时又是一阵失落,紧跟着出声问道:“你喊她阿瑶?哪个瑶?”
哪个瑶?江景辰微愣。
青瑶微笑着接口道:“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此句出自诗经,后半句则是: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云瑶县主神色不变,想起上次在大长公主府里见到的另一个名唤青玉的丫鬟,徐徐将目光转移到江景辰身上,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问道:“她之瑶字,与我之瑶字,有何不同?”
江景辰这才意识到她二人重了名,云瑶乃是圣上亲笔题写的封号,她该不会是要追究这件事情吧?大周朝犯忌讳的事情实在太多,他心中估摸着此前也没人提起与县主重字是个忌讳,料想该是无有大碍,于是认真回答道:“我说这是巧合,你得信。”
云瑶县主慢步行至他的身边,低声道:“难道不是思念成疾,方才赐字于身边之人,聊以慰心,寄托似海深情吗?”
江景辰心中暗道:有个鬼的深情,本公子取青瑶这个名字的时候,压根就不记得还有云瑶这么号人物,女人的脑补实在是有些可怕!默默拉开一步之距,不予回应,不去看她,招呼着青瑶落座,同时在旁为众位贵妇讲述该如何抓牌,如何码牌。
魏秉文亦是看得津津有味,邵沅朗在看了一会之后,时不时在自家祖母身后提点几句,另外几名公子哥亦是越看越觉得有趣。
麻将之所以能够风靡大江南北,自是有其独特的魅力,只几局下来就将一众贵妇的心给紧紧抓牢,就连装在三色琉璃盏中的红酒也不过看了一眼便失去兴趣。
唯有云瑶县主对牌局视而不见,端着琉璃盏靠近江景辰身边,悄声道:“我知道你的事情,你若是再这么躲着我,保不齐哪天我就将你暗地里做的那些事情全都说出去。”
江景辰淡淡道:“我暗地里做的事情可多了,不知县主指的是哪一件?”
云瑶县主抿了一口红酒,眉头微蹙,缓缓开口道:“的确不止一件,而是好多好多件,每一件都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辰哥哥,你当真是个很有趣的人啊!”
她这一笑,越发显得娇艳,狡黠中又带着些许让人琢磨不透的意味。
江景辰再次拉开一步,开口道:“我无意与县主有所牵扯,还请县主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