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儿,你可能证明春迎不敬于你?”沈絮弯起唇角,轻问。
沈篱回眸看向身后的司夏,却见她立刻缩了缩身子,表情很是恐慌的样子,知她没胆,只能在心里叹息。
她毕竟是个不受待见的庶女,沈絮却是嫡长女,仆从们不敢得罪沈絮,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不能证明,春迎便是无罪。”见她不说话,沈絮笑着下结论,眼神落在春迎身上,话锋忽地一转:“但是春迎,你是奴婢,六小姐是主子,六小姐说你不敬她,你便有错,快向六小姐道歉!”
春迎不蠢,听得出沈絮的意思,喜笑颜开地看向沈篱:“奴婢有错,请六小姐原谅。”
接了这话,便是沈篱仗势欺人,不接话又是不知好歹,毕竟春迎已主动道歉……沈絮很聪明,轻轻巧巧地就设了个圈套回来。
这个时候,沈篱只要适当的示弱,并做出一副被迫接受的委屈样子,便能将局势掰回来,毕竟在场的人都有眼睛看着,春迎不敬且挑衅她乃是事实。可她不是想要赢,而是要在沈絮心中画下浓墨重彩的一笔,让沈絮再也没办法无视她。于是她弯身扶春迎起来,在春迎露出春风得意的表情时,抬手一个耳光甩了过去。
“大姐,如果你要责怪我打了春迎,请拿出证据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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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贱婢阿紫
沈絮说不出话来了。
虽说众目睽睽,但如果她再次拉出人证来,分明是恃势凌人,胜之不武。
“大小姐!”春迎捂着脸,“嘤嘤”地哭起来:“请您为奴婢做主。”
沈篱当然不会给机会,她打人靠得就是出其不意,怎能给她们机会喘息?于是装出快要昏倒的样子,倚靠在司夏的身上很是虚弱地说道:“大姐,我回去了。”
司夏吓得脸色发白,唯恐被惩罚,正巴不得快点离开,此时听到沈篱一说,扶着她就走。
赞许地看司夏一眼,沈篱低声道:“去敬事堂。”敬事堂是长安侯府施加刑罚的地方,阿紫会被押去那里受罚。
完全被她震慑住的司夏哪里敢反抗,死命地点头。
走出青松苑后,忽觉胸口有些刺刺的疼,沈篱抬手抵住,似触碰到血玉,耳边却响起沈絮忧心忡忡的声音:“娘,您的身体可有好些?吃东西还会吐吗?”
沈篱一个激灵,回眸,身后并没有人。
“絮儿,不要担心我,怀孕本就是件折腾人的事情,过段时间就好。”这个声音慈和温柔,隐含笑意:“倒是你呀,年纪不小,别整天去练武场转悠!”
是方氏的声音!沈篱顿时鼻子发酸。
母亲怀孕了吗?
“小姐,走不动了吗?”见她突然停下脚步,司夏问道。
“走吧。”不能让其他人察觉她有异能,沈篱摇摇头,缓缓往前走。
阿紫是在昏睡中被强行拖到敬事堂,家丁们毫不怜香惜玉,二十下板子打得结结实实,她先前还有力气破口大骂,后来溢出喉咙的只有惨叫,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沈篱赶到时,阿紫已陷入昏迷,正半死不活地趴在长凳上,嫣红的血不断从她身下流出,逐渐染红地面。
“小姐,阿紫流了好多血。”司夏捂住嘴,吃惊地说道。
沈篱原是想来落井下石痛得落水狗,但是这非同寻常的出血量,似乎揭开了另一个秘密。
她狠狠皱起眉头思索。
“出了这么多血该怎么办?”施刑的家丁同样察觉不对,找来掌管敬事堂的郑管事询问意见。
“一个贱婢而已,死就死了,还不快丢出去?”郑管事冷冰冰地吩咐,饶是看见沈篱就站在旁边,也视她如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