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永边点头,边翻看会员名册。
会员名册做得非常豪华,里面不但有各会员的登记信息,居然还附着会员的照片。
刘长永顺着名册一页页往下翻,没翻出几页就愣住了。
只见名册上第0119号,一个名叫“叶晓丹”
的会员,照片赫然是叶方舟。
他不动声色地关上册子,跟那干警打了个招呼,回了酒店。
关宏峰的电话仍旧无法接通。
在酒店大堂经理的带领下,刘长永打开了关宏峰入住的5206房间,里面没有人,也没有任何关宏峰遭遇意外的痕迹。
他多少松了口气,但仍旧不放心,还是去了一趟租车行。
这一趟还算有些收获——他得到了一个地名儿,那工作人员说,客人走的时候,的确是问了道儿的,说要去个叫“后三家子”
的地方。
他一打听,地头远得很,已近凌晨,天还黑着,这会儿是过不去了。
他在附近兜来兜去,最后还是去了那个小酒馆。
酒铺里只有两个客人趴在桌子上睡觉,老板正在给屋里的炉子添煤。
看到刘长永一脸疲惫,老板愣了一下,随后搬了把椅子放在火炉旁,向他指了指。
刘长永步履沉重地走到火炉旁坐了下来。
老板从柜台里拿了一小壶烫好的酒和半盘饺子,走过来,把酒壶和饺子都放在炉台上,给刘长永倒了杯酒,然后递给他一双筷子,说:“你这是搁马路上冻了一宿啊?”
刘长永放下筷子,拿过酒杯喝了一口,勉强地笑了笑:“我从没想到北方可以冷到这种程度。”
老板给自己也倒了杯酒,一边倒酒一边问刘长永:“没找着人啊?”
刘长永目光黯淡地摇了摇头:“我查到了你们这儿一家叫平壤馆的饭店,线索就断了。”
老板点点头:“我知道那儿。你查得已经挺深了,外地人一般都不知道那儿。”
刘长永举起酒杯的动作停了下来,看着老板思索了一会儿:“外地人…你是说,要是我自己去…”
老板喝了口酒,从怀里掏出那只玄凤鸟,把笼子放在离火炉不远的地方,看着小鸟说:“自己去?没人告诉你你上哪儿找去?”
刘长永听完之后,似乎想起了什么,忙放下酒杯,掏出手机,说:“喂?平壤馆吗?不好意思这么早。
我是咱们的会员,我姓叶。
哦是这样,刚和朋友聊天提起你们那地儿,挺不错的,他们有机会也想过去看能不能办个会员什么的…对,我想问一下,咱们的会员卡号码可以挑吗?还是…哦,只能按顺序是吧?好的,谢谢!”
他挂上电话,若有所思。
叶方舟的那一页,登记的名字是叶晓丹,向后翻一页,是个面部带有明显朝鲜族特征的女性,而前一页,则是一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名字叫郝亦加。
他一抬眼皮,看着老板说,低声问:“郝亦加这个人…”
老板疑惑地“嗯”
了一声,说道:“你认识郝哥?”
刘长永来了精神:“谈不上,你认识?”
老板想了想:“郝哥啊,从外地来的,老有钱了。他原来好像是沈阳那边的,几年前到我们这边开矿,一下就发财了。说起来去年的时候,他也来找过老朴买消息。”
刘长永拿起酒杯,把里面的酒一饮而尽,放下杯子说:“我该去哪儿找他?”
曙色初露,连夜的大雪几乎已经把雪洞都埋上了,关宏宇踩灭洞口火堆里的遗烬,一边收拾好行装,一边对关宏峰说:“加油!今天再要走不出去,我真得冒险去逮只狼给咱们俩吃了。”
关宏峰从雪洞里钻出来,明显休息得不是很好,一脸的疲惫:“狼是国家保护动物,你不想罪上加罪吧?”
关宏宇无所谓地耸耸肩:“虱子多了不怕痒…出发吧!”
刘长永在一名赤膊、纹身、腰上缠着浴巾的彪形大汉的带领下,走进一间洗浴包房。
只见包房内的景致颇为壮观,这名彪形大汉走到一个温泉瀑布后面,不一会儿,从温泉瀑布后面钻出一个光着身子的中年人,正是郝亦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