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做面食太费事了,所以我——”
“住口!”王母啪地放下了筷子,厉声道:“婆婆说话,哪有媳妇还嘴的份儿!你还有没有家教!”
采星大怒,刚要还嘴,就想起临嫁前母亲的吩咐,说到了王家切不可任性,一定要等孩子生下来再说。
想到这里,只得低声说了声是。
王母伸出筷子,夹了一块清炒白菜,随即皱起眉头,又开始数落:“我说,采星啊!你在家是不是没做过饭啊!怎么一个白菜少油无盐的这般难吃?这亏好还是我们自己吃的家常便饭呢!若是来了客人,指望你烧一桌菜给人吃,还不把人家大牙笑掉!你可是我们王家唯一的媳妇,可不能这般不中用!”
听着婆婆的话,采星上牙咬着下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议亲
郑氏听了采星的哭诉;不由得长长叹了口气;劝道:“儿!从古到今;做婆婆的都是恶的;做媳妇的都是要受婆婆的气的;这叫没法子的事情;谁教你是女儿身!”
采星哭道:“难道我一辈子就受这恶女人的折磨了吗?”
“当然不是!不然你也不是我女儿了!”郑氏竖起了两道眉毛;压低了嗓门道:“儿!你先权且忍耐一时,待肚子里的孩子落地;再把王大林给收服了,便可慢慢反击她!
采星怔了一下:“可是;王家也是个大族,能容我跟婆婆对着干吗?”
“你傻呀!王家家族再大,还不是族长当家,你只要把族长哄好了,那一切不都好办了!”
采星恍然大悟:“对对!就像上次二叔家的事情——”
郑氏瞪了女儿一眼,采星急忙收口。
郑氏又道:“你初去他家,一切都顺着她些,听你说的情形,她虽给你下马威,也只是口头上说说,并不曾对你拳脚棍棒相加,你先要学会讨她欢喜,把孩子生下来是正经。
采星连连点头,郑氏又翻箱倒柜,取出一块衣料,对采星道:“这匹上好的杭缎,还是你爹前几年去江南给你三叔迎亲的时候,买回来给娘的,此地有钱都买不到,你拿了回去,孝敬你婆婆吧。
“娘!这杭缎,我上次问你要,你都不给,给那个死老太婆,太可惜了吧!”采星用手抚摸着光滑的缎子,有些心疼了。
“啊呀!你这孩子!怎么便是这般不开窍!”郑氏用手指点了点女儿的额头:“咱们就是想杀一条狗,还要先扔一根肉骨头去引它过来呢!何况是对付一个人!”
说完,郑氏又是打比方,又是举实例,说了一些精明儿媳应该做的事情,叫女儿照着学。
采星心中虽不情愿,却也知道母亲一向有主意,从小到大听她的话也听惯了,便把母亲教导的话一一记在心里。
母女俩正计议间,就听见外面又有人咣咣地砸门,这次却是赵老四去开的院门。
郑氏从窗户里向外望去,只见进来的人倒也认识,正是此地不远小王村的王媒婆,不由得心里一动。
赵老四见是王媒婆,便招呼道:“王家嫂子,是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
“老四!不管是我哪阵风吹来的,都与你无关了,你可是媳妇搂着,儿子抱着的人了!”
“那是!那是!嫂子里面请,不知嫂子是找我大哥家呢,还是找我二哥家?”
“你大哥家不是前儿才嫁女儿吗?我来,自然是找你二哥家了!”王媒婆说着,就往南屋走去。
郑氏一边漫不经心地跟女儿说话,一边不住拿眼从打开的窗户里偷看院子里的情形,见王媒婆摇摇晃晃地往老二家去了,心里不禁暗暗失望。
此时,陈氏正关着门,在房里补袜子,听见外面又人敲门,以为是两个女儿从菜园子里摘茄子回来了,便起身开门。
谁知门口笑眯眯站着的,竟然是王媒婆,陈氏怔了怔,便笑道:“王嫂子!今儿贵脚踏贱地,真是稀客呀!”
“这叫一家有女百家求,谁教你生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大闺女呢!”
陈氏甚是高兴,忙把王媒婆让进屋,又是倒茶,又是递点心。
喝毕茶,吃过一块点心,王媒婆清了清喉咙,开了腔:“妹子,你可听说过板桥镇的楚家?”
“楚家?是哪个楚家,做什么的?”陈氏心里一跳,急忙问。
“就是在镇上开着酱油铺子,家里还种山药的楚家呀!他们家的女儿不是嫁给你们村张钱了吗!”
“楚家的孩子?那孩子——是楚家几房里的,排行老几?叫什么名字?”陈氏有些紧张地问。
“妹子!你不用问那么多,这后生你们全村人都认识,就是今年春天,给你们村驱赶狼群的楚钊,相貌也好,读书也好,你看中不中?”
听了此话,陈氏一颗心不禁砰砰直跳:“嫂子!是谁叫你来我们家提这门亲事的?”
“那还能有谁,自然是楚钊的爹娘了!瞧你这个话问的,我做媒可都是有根有底的,都是男方那边先定落了,才上女家的门的!”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