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骗自己
她拿‘朋友’二字欺骗自己,去形容她与皇帝之间的感情,把他归为和明月,和明夏,和祁澈一样的关系。但她却明明知道,她的心里,有一簇从未燃起的火焰,因为他而炽热起来。然而,她不知何为喜欢,何为爱,在她心里,亲情是全部,友情是全部,爱情只是一个陌生到没有形状的字眼。她怎能描绘的清,她又何尝愿意描绘清楚。
如果清楚了,洛羽晴怎么办?
她一边想着与羽晴的情意,一边又贪婪的不想放开他牵着自己的手,那只带她飞翔在屋顶上的手。她只想,这个平衡若是没有打破,就能平静快乐一辈子,自欺欺人一辈子。
“哈哈……”洛羽晴不怒反笑,她仰天大笑,笑声一声比一声高。芊泽望着她,心里害怕,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洛羽晴望着她,又挤了挤眉眼,说到:“还有,芊泽,那件事你又要装到什么时候?”
芊泽身体又是一僵,直直的望向羽晴。
洛羽晴泪水扑哧而下,咬牙一说:“小巧……”
第六十章 难受
“小巧……”
两字极轻,芊泽却如遭雷击。
脑海闪过女孩娇嫩的脸颊,她神色急切,在临出宫门时,拉住了芊泽。她的嘴一扇一合,仿佛在焦躁的说些什么,但是她听不清,她听不清……
“芊泽,你别再自我欺骗了,你早就知道,那花是我烧死的。你根本知道自己是无辜的,你根本就知道是我陷害了你!”洛羽晴大踏一步,冲着芊泽歇斯底里的咆哮。
芊泽却捂着耳朵,不自禁的摇头。小巧的脸庞逐渐清晰,那尖锐的字眼也蹦跳出来,沉重的击在耳膜上。她不住的晃脑袋,后退连连,直到退无可退才顺着墙壁滑下,蜷缩起来。
“芊泽,拿开你的手!”
洛羽晴不依不饶,双目赤红,她蹲下来,粗蛮的掰开芊泽捂住双耳的手。芊泽不从,拼命抵抗,心里一遍遍的喊道:她不要听,她什么都不要听。然而,洛羽晴执念太强,她发狠的扭开那纤细的手。芊泽呜咽出声,缩的更紧,眼见,自己的指头被羽晴一根根掰开。
“哈哈!哈哈!”
女子的双耳又赤裸裸的呈现在羽晴面前,她放声大笑,泪却流不止。
“芊泽,芊泽,芊泽!!”她连喊了三声,仿佛要把胸膛里的气焰,一应逼出。喊过之后,她忽的无法笑了,那狰狞的啸声倐地一收,化作骨鲠在喉的呜咽。芊泽扬目,潸然泪下。阳光太过灼烈,她竟无法瞧清此刻洛羽晴曝露在天空下的脸。
“芊泽……”
她身子无力一摆,才缓缓低下头来。阴影在她姣好的面颊上,逐渐扩散,芊泽瞳孔一缩,直直对上女子满是痛苦的眸子。这个眼神,如此熟悉,仿若时光回溯,一切都已然回到过去。她和她并肩走在学校的齐齐一路的樟树底下,她的手,结实的放在羽晴的肩膀。她为了羽晴,崴着了脚,羽晴为了她,徒步引着她绕了半个城市。
那时,羽晴的脸,在阳光下也是一半晴一半阴。
她说:“芊泽,对不起……”
“对不起……”
洛羽晴霍然跪下,紧紧搂住瑟缩在墙角的芊泽。她搂的如此急切,如此决然,身体硬生生的撞击芊泽。撞击的瞬间,芊泽感到胸膛里有什么破碎了,一颗极大的泪,从她圆瞠的清眸里,夺眶而出。
“对不起,芊泽!对不起……”洛羽晴的双臂,愈搂愈紧,她每用一份力,芊泽的泪便多流一颗。芊泽无法说话,半张着小嘴,眼也不会眨。到了最后,仿佛过了半个世记,她才徐徐抬起手来,从后轻轻拍在羽晴背脊。她深深埋首,一闭眼,泪又纷纷滑落,抱住女子后,她才完完整整的哭啸起来。
灼灼的桃花,在枝顶盛开,清风一掠,花瓣便洋洋洒洒的落下。两个女子在这样明媚的日子,抱头痛哭,仿佛一切阴霾都因此而与过遭,一刀两断。
※
傍晚的流云宫分外的绮丽。芊泽行至虹桥处,见那晚霞倒影在烟波淡渺的湖面上,仿若星火燎原,烧在水里。远远望去,红艳昭彰,波光粼粼。芊泽感叹了一句,这流云宫还是一日往故的美丽。
此地清净的很,芊泽的步子踏在桥上,吱呀作响,立即引起了黑胄男子的注意。他侧过脸来,黑眸微有诧异,但转瞬便化作温柔似水的笑意,令芊泽也不自禁的展颜勾唇。
“明夏将军。”
临近时,芊泽恭敬的作揖,明夏却伸手制止了她躬成半圆的身子。
“芊姑娘,不必多礼。”
他淡然说到,声若潺水。芊泽直起身,心里感叹,他还是一如既住的温柔淡定。女子深深的打量男子,他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面容依旧俊朗非凡,就连鳞甲也是一样的钝亮。他薄细的两片唇,畔角微勾,笑的淡若清风,令人如痴如醉。
“你在看什么?”
祁明夏瞧见芊泽发楞,启声一问。芊泽一楞,霎时挪开直直凝望的视线,摆手道:“没,没有看什么。”
男子轻笑,扬起脸来。
风恰时拂起,掀起灼红的花潮一片,浅绯的花瓣旋舞起来,掠过他扬起的鬓发。他眸子里映着晚霞,无比滟丽。
芊泽望着他,心情不自觉的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