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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第2页)

“娘,我看花花、叶叶有点不对劲儿。”

当时,花花、叶叶刚刚下工回家,她们在院里弓腰洗脸,一举一动都显得笨拙。有过生育经历的女人只须一眼便可以把她们的秘密看穿。

刘氏大吃一惊,但她还是控制住自己的忙乱,瞪了小儿媳一眼。冬青闭了嘴,没再说什么。晚饭刘氏没吃出任何滋味,她一遍遍打量埋头吃饭的两个孙女,希望眼前只不过是幻觉。可当两个姑娘吃完饭起身时,刘氏甚至能判断得出她们的身孕已经至少四个月了。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如此显而易见的事实,为何连冬青都发现了而自己却一直没注意。

她的脑子在飞快地转动,仔细地回想郑明寒假在家时的每一个细节,却没记起他制造这一恶果的一丝机会。郑明寒假共在家住了十天。十天里,刘氏的一双严厉的眼睛一直跟随着他。她甚至还动员冬青和秋兰一起监视郑明和两个孙女的一举一动,绝不允许他们单独接触。那段时间,花花、叶叶最初象两只心不守舍的野猫,在刘氏目光的逼视下,神色慌张又无可奈何;但不久,两上人又象霜打的秋叶一脸沮丧。刘氏当时以为两个孙女默认了现实。

晚饭后回到自己屋里,刘氏再次回想那一幕幕时,开始怀疑起自己的直觉来:或许是两个孙女这段时间迅速发胖,看上去象有了身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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捱到夜深人静,刘氏决定自己当面弄个明白。她颠着一双小脚走到两个孙女的门前,轻轻地叩门。花花、叶叶显然已经熟睡,好半天才有了动静,亮起灯光。花花把门打开,见门口站着的是奶奶,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隆起的下腹。希望再次在刘氏心里破灭,她这才知道,现实情况比她想象后更为严重,两个孩子的秘密之所以还没被更多人发现,是因为她们每天都要勒肚子。

面对奶奶的责问,花花、叶叶一声不吱。她们慌乱地看着奶奶,浑身不停地抖动。两个人拒绝回答刘氏的一切问话,却都默认了自己怀孕的事实。

刘氏不知怎么从两个孙女屋里走出来的,她一夜未眠,第一次对兆财说,“你今天给郑明发封信,让他马上回来。”

兆财对此十分不解,“再有一二十天,郑明就毕业了。”

刘氏火冒三丈,“让你写你就写,让他马上回来!”

郑明是一周后的傍晚赶回蛤蟆湾子的,他已得到了分配到河海县工作的消息。年轻人对刘氏让自己回家的原因一无所知。他穿着一身干净的学生服出现在刘氏面前时,发现寒假那双一直盯着自己的警惕的目光变得十分恐怖。刘氏把房门关上,脸色铁青地命令郑明跪下。自幼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伙子却对刘氏一直有种畏惧感。他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的时候,才发现刘氏已抄起了炕上放着的鞭子。多年前,刘氏就是拎着它把兆禄和花赶出家门的。在郑明的莫名恐惧中,刘氏的皮鞭已劈头盖脸地打下来。

郑明只得双手捂着头蜷缩地在上。屋外,全家人都听到了皮鞭的抽打声,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敲门。刘氏一边狠劲地抽打,一边怒骂着:“我辛辛苦苦地把你这个外户子养大成|人,为的就是你住邓家头上拉屎!”

这次对郑明来说刻骨铭心的鞭打,本应该发生在十多年后。那时候,郑明已成了一个噬财如命胡作非为的地方一霸,可刘氏却已真正到了昏聩的暮年,无力举起手中的皮鞭。

在郑明被押赴刑场执行枪决时,他还清晰地记起十多年前的这次挨打。“要是老太太的鞭子晚抽十年,我也许不会落到这种下场。”这是在子弹穿透脑壳的一刹,他所产生的最后思维。

郑明当天晚上便被刘氏赶出了家门。刘氏象当年把兆禄和花赶出邓家一样,不允许郑明再踏进这个家门半步。郑明伤痕累累地走出邓家时,他和家里绝大多数人一样,对刘氏的怒打莫名其妙。

花花、叶叶就站在大门口,余怒未消的刘氏惊奇地发现两个孙女脸上表露出的不是心疼和哀愁,而是解气后的惬意。

事实上,花花、叶叶的怀孕与郑明毫无关系。只要刘氏不钻牛角尖,仔细琢磨一下的话,也不会犯这种强加于人的错误。两个姑娘怀孕仅有四个多月的时间,可郑明寒假后回省城到被打已有半年了。刘氏的皮鞭本该打在郑明的弟弟,在油田当工人的郑亮身上。

两个姑娘是在对郑明怨恨的绝望中同时移情于另一个小伙子的。事情就发生在郑明寒假后回省城不久。此前,被刘氏阻断了与郑明书信来住的两姐妹,眼巴巴盼着郑明回家。如果说原先通过书信传达的只不过是少女羞于出口的朦胧恋情的话(两个人写往省城的信没有一封的内容超过友谊的界限,只是因她们之间表现出的互相嫉妒被刘氏误解了),通过压抑的酝酿,爱变得再无法等待了。尽管自郑明回家那一刻起,奶奶便用一双严厉而警惕的目光盯着三个人的一举一动,两个姑娘还是先后找到了向小伙子直白地表达爱意的机会,她们心慌意乱地等待对方的答复,甚至做好了如果对方愿意,自己寒假后就跟郑明去省城的打算。这个年龄的姑娘往往不计任何后果,但她们等来的却是同一句话:

()

“这可能。我现在是干部,你们是社员,以后我谈对象也要找个干部。”

颇有心计的郑明说的是谎话,他这样说为的是让两上姑娘死心。挺长一段时间没收到两姐妹的信,他便意识到了什么,当回家看到全家人对他和花花、叶叶异样的目光,特别是刘氏那双一刻也不离开自己的眼睛时,他一切都明白了。他知道自己如果不小心将会产生的后里。因此,当两个涨红了脸的姑娘先后大胆地当面提出要嫁给自己时,他向她们泼过去的是同一盆冷水。这正是刘氏看到两个孙女从神不守舍变得一脸沮丧的真实原因。为了躲开刘氏警觉的目光,也为躲开花花、叶叶,寒假尚未结束郑明便回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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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明的答复,使花花、叶叶同时陷入了绝望,严重地伤害了她们的自尊心。她们一起将郑明回绝自己的原因归结于郑明的干部身份。三个人一起长大,就在几年前还一个锅里吃饭,一起背书包上学,就因为郑明被保送去省城上学,便一下子变得高不可攀了。她们从对方绝望的眼神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几年来因郑明产生的姐妹隔阂又因同一个人而相互同命相怜起来。

晚上,两姐妹把自己关在屋里,互相倾诉自己的痛苦,一起骂着郑明的无情无义。姐妹俩重新亲如一人,甚至比原先更加亲近。她们不仅又把木床靠在了一起,还睡在一个被窝里。刘氏正是这个时候把注意力从姐妹俩身上转移开的,要不是冬青提醒,很有可能两个小生命呱呱欲出时她才会发现两个孙女的变化。也正因为这样,一向警觉的老人对后来两个孙女与郑亮的不正常关系丝毫没有觉察。

郑亮在当上石油工人后身心极快地发育。两年前被刘氏打扮一新刚刚上班时,上唇还是些黄软的茸毛,看上去还是个半大孩子,可在郑明经过短短的假期返校时,他已变成了一个会熟练地使用剃须刀的大小伙子。

他与哥哥最明显的性格差异是无半点城府,大大咧咧直来直去,笑起来两个虎牙暴露无余。他上班的油井距蛤蟆湾子有三十多里路,只在星期天才回家一次。他对哥哥和花花、叶叶之间发生的事情全然不知,在春节后的一个星期天,发现姐妹俩郁郁寡欢时,开起了她们的玩笑。他问两人是不是失恋了?又说失恋可不是个好滋味,接着便讲他们队上有个女工被男人甩了后,晚上睡觉前喝下了一大把安眠药。

“多亏被人发现才救过来,要不然这一觉至少要睡一百年。”他根本没注意花花、叶叶脸上的反应,还象多年前一样口无遮拦。绝望中的姐俩于是天天盼着这个喜欢讲井队新鲜事的小伙子回来,尤其爱听他讲的一个个或成或散的恋爱故事。

或许受了乐天派的小伙子感染,姐妹俩的精神也渐渐好了起来,有一次,叶叶当着姐姐的面问郑亮:“那里的闺女就没个看上你的?你也说说你们谈恋爱的事儿。”郑亮哈哈大笑,“人家嫌咱土。”他毫不隐瞒告诉花花叶叶,自己的确看了那个晚上喝安眠药的姑娘。有一天,他趁没人对她说,别人嫌你我不嫌,咱俩谈恋爱吧。

“你猜猜她说啥?”郑亮两眼瞅着花花、叶叶,两个姑娘同时涨红了脸。郑亮继续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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