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会很伤心的。”我喃喃的念道,被自己起的人拒绝亲近,痛苦困惑迷茫失落交织的情绪是我生命中的梦魇。
“当然,有一次,她哭的好凶,父亲气急了,狠狠地用鞭子抽我,妹妹哭的跟是在打她一样,死死挡在前面,不许父亲打我。”
“告状的是她,求情的也是她,”我失笑,“你的小妹妹还真的很可爱。”
“可爱?”商文柏不甚赞同的挑了挑眉,“我那时侯可没少因为她讨打。”
“但你还是很怀念那段日子啊,哪怕天天挨打也愿意。”
“我身上都是皮外伤,还没伤到脑子。”他不以为意地撇撇嘴,眼底的水华出奇 地孩子气。我轻轻地笑了起来。
“那她现在在哪里?嫁人呢?还是……”
“不知道。也许会在天上吧。”他直直地盯着湛蓝的天空,声音低沉落寞近乎于呢喃。
我亦沉默。
半晌,我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膀。
“商文柏,我来做你妹妹好不好。”
认真地迎着他略有些迷茫的眼神,我微笑着,坚定地点头。
他目光如水,缓缓地在我脸上流淌。被谁这般打量我都会心生不快,下意识地进行抗拒;然而此刻,我只是坦然地与他对视,仿佛这样就能够给彼此带来温暖。
他突然“扑哧”一笑,打破了空气中微妙而安定的静谧。
“随便说说而已,这么简单的谎话你都信。”轻快的语调,漫不经心地微笑,白衣胜雪,风度翩翩的神医重新回位。
我亦微笑,表情可以骗人,眼底的忧伤和空茫却是真实不容质疑。
刚刚从他眼底流露出的绝对是心灵最深处的情绪。
只是,……既然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我又何苦打破沙锅问到底。
“商文柏,安顿下来以后帮我配点药膏。你说得对,女孩子是不能留疤的。”我看着手腕上的伤口,下定决心。既然迟早会褪,不如早点褪去。
“好。”他微微一笑,“你终于想开了。”
我无所谓的撇撇嘴。
后悔吗,为曾经的偏执?谈不上,谁没有年少轻狂,为爱痴狂的时候。这起码说明了我至少曾经年轻过。多难得啊,司嘉洛,你也曾经青春荡漾。
人生总有一些伤痛要亲身去经历,这样才会在我们的生命中留下永不磨灭的烙印。痛过了,才会记得。
不敢停留过久,我们很快又匆匆上路;对于位高权重者而言,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两个势不两立的人也会因为共同的利益而走到一起。天知道姆布桑会不会抓了我们两个送给胡狼作人情。商文柏将几种草药混在一起熬成了黑糊糊的药汁抹在裸露的皮肤上,我们的肤色顿时变成了那种紫外线长期强辐射造成的红黑色,加上好心的牧人送给我们的旧衣裳,现在我们看上去跟普通的贫苦牧民并没有什么两样。
一路上,我少说话,多观察,生怕自己的中土口音和二十几年养成的生活习惯引起别人的注意,万事皆有商文柏打头阵。好在草原地广人稀,有时走上一天都难以碰上一个路人,这样子,我们居然毫无阻碍的出了关口。
望着古旧而威严的关卡渐渐被我们抛到身后,我竟有种茫然若失的惆怅。就这么结束了吗?比起今天的平静,当日的逃亡惊心动魄的仿佛一出戏,扣人心弦的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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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文柏你为什么要提议我们逃跑?”我上下打量他,笑的八卦兮兮,“说,你是不是惹了什么收拾不了的摊子,只好抬腿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