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初吃了一惊,“什么?人死了?这怎么可能?”
掌柜的说道:“乐蓓生什么时候上的吊,我们并不清楚,是龚秀珍老爷发现的她上的吊,等把她放下来的时候,人已经没气了。我们已经报了官,官差还没来呢。”
“秦兄,这事你得拿个主意。你是会元,我们都听你的。”徐世森说的很认真,不是在开玩笑。人就是这样,科举的名次决定一切,既然秦之初是会元,那么他说出的话,就代表着最大的权威,尤其是在没有官员在场的时候。
秦之初觉得事情有些棘手,乐蓓生上吊自杀,这可不是小事。往小了说,乐蓓生死后,谁来赡养她的父母,往大了说,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丑闻?豫州会馆的名声会不会一落千丈,豫州籍的读书人会不会被人戳脊梁骨?这都是需要考虑的问题。
“这样,咱们先去看看情况,如果有可能的话,先要搞清楚乐蓓生是为什么死的?是自杀还是她杀?”秦之初说道。
这时,秋东海、裴如云也都得知了消息,前者倒还没什么,后者却是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三妹,都是我害了你呀。”
第067章 内情
第067章内情
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在距离豫州会馆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缓缓地停了下来。
从马车上下来一位看起来只有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此人一副士绅打扮,头戴黑色软翅纱巾,身穿青灰色交领道袍,腰系蓝色丝绦,脚蹬一双镶边云头履。他就是决定私访秦之初的大周顺德帝。
顺德帝刚从马车上下来,就有一个挑夫模样的人走到近前,他远远地打出特定的手势,表明自己的身份。跟着顺德帝的那位大内侍卫此时做家丁打扮,他上前跟挑夫说了几句话,那挑夫便走了。
大内侍卫回到顺德帝的身后,压低声音,说道:“主人,豫州会馆发生了一桩命案,女举人乐蓓生上吊自杀了。豫州会馆的人已经报官。”
做为一个庞大帝国的统治者,顺德帝早就见惯了生死,每年各地呈报上来的奏章中,免不了会出现一些“饿殍千里”,“血流漂橹”之类的字眼,区区一个女举人的死,并不会让他有丝毫的动容。他从中看到的是另外一面,“秦之初回来了吗?”
大内侍卫回道:“刚刚回来,豫州会馆的掌柜已经把情况告诉了秦之初。”
顺德帝露出一丝兴趣来,“天助我也。朕正好利用这次机会,好好地观察一下秦之初是如何应付如此紧急的情况的。”
顺天府还没有派衙差过来,顺德帝一行顺利地进入到了豫州会馆里面。
小二等人人心惶惶,一个个的都无心值守,他们都凑在前后院的月亮门那里,朝着后院张望,个个面露忧色。豫州会馆发生了命案,这可是关系到他们切身利益的大事,由不得他们不担心,万一官府找个由头,把豫州会馆查封了,他们都得喝西北风去。
此时,秦之初在徐世森等人的簇拥下,已经到了乐蓓生生前所在的小院,为了不破坏现场,秦之初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乐蓓生的尸体。
龚秀珍及其书童,还有乐蓓生的书童坐在房间的门口,三个人都哭哭啼啼的,眼睛都哭肿了,跟桃子似的。
“大姐,三妹怎么这么想不开?她为什么要上吊呀?”裴如云到现在都还不能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共处了数个月的好姐妹,突然之间,与她阴阳两隔。
龚秀珍只是哭着,一直不说话。
看着她们的模样,秦之初心有所悟,“龚兄,裴兄,这里说话或许不太方便,如果可以的话,咱们到屋里面去说话吧。你们两个还不快点把龚兄搀扶起来?”
两个书童知道秦之初是今科会元,不敢违背他的命令,连忙把龚秀珍搀扶了起来,将她送到了另外一间房中。秦之初让韩青石带着家丁,守在乐蓓生上吊的那间房间外面,在官差抵达之前,任何人都不准进入房间中。
然后秦之初、徐世森还有秋东海一起进了龚秀珍的房间,进屋一看,裴如云和龚秀珍面对面坐着,这一会儿的工夫,裴如云也哭红了眼睛,她的书童也啪嗒啪嗒跟着掉眼泪。
“两位兄台,哭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乐蓓生一死,有太多的问题需要我们解决。你们都是她的好姐妹,是否可以告诉我,她究竟是自杀,还是他杀?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内情?”秦之初耐着性子问道。
龚秀珍、裴如云两女还是哭,乐蓓生的书童似乎有话要说,但是看了看屋里面的形势,又把话咽回去了。
秦之初看了看哭哭啼啼不断的几女,又看了看徐世森、秋东海,叹了口气,“两位兄台,你们说咱们该怎么办?”
秋东海刚要开口,表达一下他对此事的看法,徐世森连忙抢在他前面,说道:“秦兄,你是会元,是我们的主心骨,这事你看着吧。还有,现在豫州会馆上上下下人心惶惶,别再节外生枝,出了别的意外,我和秋兄就不在这里了,还是到外面安抚一下众人吧。秋兄,咱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