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椤了,一个小伙子光着膀子,正定定地看着他。
两个人就直椤到那儿。
康顺风看到是曾勤生,身体就微微放松一点儿,但仍提着劲儿,道:“曾教官!”
曾勤生对他倒没多少印像,毕竟他是总教官,具体训练的事,有下面的人再搞。
“你是军训的学生?”他不确定地问。
康顺风点点头。
“你在这干什么?”他问,声音不由地有点严厉。按规定,军训期间,不能离开营地的。
“锻练身体……”康顺风说,心中也有点底气不足,但他感觉自己这也不算是离开营地,这虽然是营地的边上,但还不算离开吧。
“锻练身体?操场那么大,还不够你锻炼?”曾勤生犹自有点不相信地问,尽管他已经看到康顺风身上的汗水,愿意相信他是在锻练。
康顺风想了想,就解释道:“我锻练的东西,师父说不能让人见。”
曾勤生立刻就明白了,却还是再确定了一句:“你在练武?”
康顺风点点头,算是承认了。
曾勤生就笑了,带着不屑道:“又是装神弄鬼的传统武术吧?你小小年纪,有时间不花在正道上,搞这些神神道道干什么?”
康顺风只感觉血蹭地往头上一窜,心头火就起来了。
练武人可以打,可以骂,但不能被人侮辱手里的玩意儿。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武行要的就是宁死不辱。
他立刻就拧了脖子道:“曾教官,怎么说话呢?”
曾勤生本来就由于进步的事心里不太痛快,今天前面劝庄菲时,挨了一顿抢白,现在在这,又被人这么质问,心里火就压不住了。
尽管他一直叫自己:忍住!忍住!这不过是个学生,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学生,我一个正营和他不计较。
但终于还是没有忍住,怒道:“怎么说话呢?你在军训期间擅自离开营地,还这个态度对待教官的训导,我倒想问一句,你怎么说话呢?”声音就大起来。
康顺风听了,就忍了火气道:“我只是找个僻静的地方锻练,怎么算是离开军营!而且,你训导我可以,却为什么侮辱我练的东西!”
“我侮辱你练的东西……”曾勤生冷笑一声,人的怒气一旦发作出来,就很难再把他压回去了:“传统武术本来就神神道道,花拳绣腿,用来骗人的,我难道说错了吗?”
康顺风的眼睛瞳孔一下子收缩到一点,冷冷地盯着曾勤生道:“教官,你不喜欢传统武术可以,你看不起也可以,但你明知道我练这个,却在我面前一而再、再而三地这样说话,是在向我挑衅吗?”
曾勤生先是一椤,接着就怒了!真正地怒了!
其实这次来做这个劳么子总教官,本来是另有人选的,而且是早就定了的。
但是由于曾勤生一直不大看得起练传统武术的,而总队的参谋长恰好是个练传统武术的,据说是练什么心意六合拳的。
曾勤生知道那拳,而且还在公园里学过一点儿。
自从他不相信传统武术后,就自然没有好感了,所以每次看到那个参谋练时,心里总是不屑。甚至有几次在不合适的场合,批评过几次传统武术,顺带讽刺了一下心意六合,惹得那个参谋长很不高兴。
这次军训的总教官就莫名其妙地成了他。
那个本来要来的人却另调公干了。
背后就有人说,是那个参谋长点他名的!美其名曰,他是业务能力过硬,信得过的干部。曾勤生一直不愿意想信这个传说,但不愿意信,并不意味着心里没气。
这时一个练传统武术的小子,这样的话摞过了,真正地激怒了我们的曾营长!
“挑衅你?你配吗?你去武警总队打听去,我曾勤生是什么人,老子在全军大比武的中,冠军、亚军得了多少个奖怀!来向你一个练花拳绣腿的挑衅,你是自抬身份呢,还是贬低我的身份呢?”曾营长吼起来了。
康顺风这时却轻声笑了起来,不过目光却冷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