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爷俩堆雪人打雪仗,苏墨就在一边看,他是严厉禁止参与这种活动的,万一冻感冒了怎么办?
邢彪跟儿子玩够了,也是抽着烟,笑着看儿子,怀念他的故乡漫天飞雪的场景。
好些年不联系了,再联系,就是刑老三打来电话,刑老太病危。
回去?不回去?
邢彪真的不想回去,再多的情份这些年也让那群人给磨光了,可不回去,谁知道要说什么?那群所谓的家人,绝对喷出屎,说苏墨的不好。毕竟那是生了他的家人,他不去?
苏墨什么都没说,直接收拾东西,买机票。
邢彪心情不好,苏墨对儿子一使眼色,大淘就抱着邢彪的脖子,哼哼唧唧的叫着爸爸,爸爸,我好爱你哦,爸爸,我这次考一百分,爸爸,你不开心的话,我给你唱歌吧。
邢彪揉着儿子的头,靠在苏墨的肩膀。装可怜。
“行了,以前委屈,现在你还委屈哈,儿子哄你,我还陪着你,你看看你这样儿。”
“如果病重,那就帮忙转院接受治疗。如果真的有什么,出殡之后我们回家。”
苏墨拍拍他的肩膀。
“一家子都在你身边呢。”
到了东北,还真是冻死人,他们的城市刚刚零度,这里已经零下了。
赶到医院的时候,邢老大夫妻不在,邢老三两口子也不在,妹子邢娟在照顾老母。
邢娟擦着眼泪说着。
“这都病了三个月了,一直在医院住着,掏空了家里,让大哥三哥拿钱给妈看病吧,他们都喊着没钱。”
“什么病?”
“胃癌。”
苏墨有些不厚道,他想起一开始,这都十年了,他们曾经猜测邢彪会不会胃癌,会不会死,没想到,因果报应,应验了。
“上个月他们还来照顾,这个月干脆不来了。住院费都没了,他们说早晚都这样,不如不治了。但是,看着咱妈疼的死去活来的,这不治也不行啊。”
“治,他就活一天,也要治疗。”
邢彪的脸阴沉着,难看得很。
“你在这了解情况,我去交住院费。”
苏墨让儿子乖乖地别吵闹,他去支付住院费,换一个病房,几个人住在一间病房,他看不下去。老太太虽然偏心眼,临死了也该明白点道理,谁对他最好,他最看不中的儿子,才是对他最好的。
换单间,咨询主治医生,医生也摇头,癌症,就算是切了他整个胃,也没用了,癌细胞扩散了,最后这几天了,还是让他安稳的死去吧,做手术就连手术台都下不来。
一交就是一个月的住院费,医药费,要好的,至少能减轻痛苦的。
来了护士就把老太太推到楼上换了一个房间,昏迷着的老太太也醒了,一睁开眼睛,就看见这个环境,看见邢彪跟苏墨在有一天,苏墨压低声音告诉邢彪,手术没希望,还是保守治疗吧。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孩子乖巧的坐在一边。邢娟扑上来就开始哭。
妈呀,二哥才是真的对你好啊。你看看,换了病房,还给你交了住院费,我大哥三哥他们干不出这种事儿啊。
邢老太看着邢彪,眼泪哗哗的。
邢彪看了一眼她,把大淘叫过来。
“我儿子,大淘,叫奶奶。”
大淘乖巧地叫了一声奶奶,站在苏墨的手边。邢老太瞪着眼看着大淘。
“这不是,不是,他的孩子吗?”
“我们俩的孩子。”
邢彪皱着眉头,到这时候了还说什么他的我的?我们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