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未曾开口的宁王却开口唤她:“萱丫头,坐本王身边。免得给某个心思深重的混小子给骗了去。”
刘萱心想事到如今她已烙上了李澈的印记。再怎么招也脱不得干系了。不过宁王这话仍是给她解了围,当即笑着朝宁王点了点头:“多谢王爷厚爱。”而后行走两步在他身旁坐下。
宁王其实就坐在李澈下首,她与李澈之间也仅隔了一个宁王罢了。
众人落了座已有太监宫女开始陆续端上酒菜。皇帝瞧了一眼座下众人皱了眉头,李澈的容貌与皇帝有七八分相似,这皱眉的动作却是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皇帝一皱眉众人都噤声凝神。
“恭王为何没到?”皇帝皱着眉头发问,他重哼一声:“莫不是仍在府中与姬妾胡闹不成?!”
皇帝一声冷哼,众嫔妃纷纷低头,刘萱瞧着也跟着半低了头去,曹皇后在一旁道:“旭儿今儿个一早便要进宫面见陛下的,只是路上遇到了曹家之人,太师已许久未见旭儿,特意请了他去曹府一叙,可能因此耽误了时辰。”
皇帝听闻这样的解释,面色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更显冷色:“难不成曹太师在他眼中竟比朕还重要些?”
这个他自然指的便是恭王李旭了,曹皇后笑容一僵正要开口解释,却听得外间太监传报之声:“恭王到。”
刘萱顺着声音朝外望去,只见一紫袍男子走了进来,他容貌清俊眉眼与皇帝有几分相似,只是皇帝与李澈容貌都是俊逸偏冷,而他却有几分玩世不恭的模样,刘萱心中暗付,这恭王瞧着倒与外间传闻有几分相像。
恭王进的帐内便朝皇帝与皇后行礼:“儿臣见过父皇母后。”他一转眼瞧见了李澈又道:“见过太子。”
李澈嗯了一声算是应礼,皇帝瞧着他冷哼:“什么事情将你耽搁到此时才来?”
恭王对皇帝的冷哼毫不在意,笑着道:“太师不知从何处寻了一八哥,最近刚刚学了不少新话,儿臣甚是喜爱逗弄与它,一时忘了时辰还望父皇恕罪。”
听他这般说,皇帝的面色反而稍霁,只冷看他一眼道:“你这贪玩的性子也是改不了了,入座吧。”
刘萱瞧着这一幕心中对恭王反而有了一丝奇怪的感觉,这恭王明明白白将玩闹之事说来,皇帝反而不责怪与他,这恭王若不是本性如此便是故意这般一说,皇家之中果然人人不能小觑。
恭王听了皇帝的话非但没有入座,反而笑嘻嘻道:“启禀父皇,今儿个去了曹府发现儿臣的堂妹新学会了一个新奇的玩意甚是有趣,儿臣想着今儿个乃是除夕,便带着她来了,好让父皇瞧瞧解解闷。此刻她正在亭外。”
刘萱一听立刻微微低了头,她刚刚低下便感觉到上座之上投来的目光,刘萱半垂了眼眸面上不动分毫,心中却是冷笑,好个母子两,曹皇后见主动提及不成,便干脆让恭王直接领了人来,如今人已在亭外,即便皇帝对那所谓的新奇玩意不感兴趣,也不好不传见。
果不其然她听见皇帝传见的声音:“既然人都到了,便传进来吧。”
恭王道了一声好嘞,而后便吩咐太监传见。
刘萱抬了头朝外望去,只见曹莹身穿一声水蓝色的舞裙,身姿绰绰风情款款走进亭来,她容貌本是出众,这身水蓝色的舞裙更是显露了她不足一握的蛮腰,她头戴一金步摇,随着她的走动而微微晃动着。
曹莹进的厅内想皇帝与皇后行礼。皇帝到没说什么,只淡淡吩咐着平身而后便没了下文,倒是曹皇后却笑意盈盈的瞧着曹莹道:“今儿个本宫倒是好福气,竟同时瞧见了京城双珠。”
她这简简单单一句话,便立刻将众人的视线集到了刘萱与曹莹身上,也将刘萱与曹莹放在了同等的位置之上,刘萱如今乃是皇帝赐婚的太子妃,就算曹莹要入太子府也不过是个侧妃罢了,而曹皇后却将刘萱与曹莹相提并论,虽然这话听起来并无任何不妥。但有心人皆知其中深意。
刘萱迎着众人目光微微一笑:“民女天资粗鄙不及曹姐姐半分。实在当不得这京城双珠的称呼,这称呼也不过是众人看在义父义母的份上抬举民女罢了,当不得真。”
她虽是自谦之言,却将自己与曹莹分撇开来。曹皇后听闻笑着的脸便是一僵。刘萱说自己天资粗鄙。她若再硬将刘萱与曹莹绑在一起,岂不是是说曹莹也是天资粗鄙的?
曹皇后扫了一眼刘萱并未接她的话,而是笑着对曹莹道:“听闻旭儿说你学了新奇的玩意。本宫瞧着你穿了舞衣,莫不是这新奇玩意便是一舞不成?”
曹莹盈盈一笑:“正是一舞,若陛下与皇后不弃,请容臣女下去准备一番,待会为陛下与皇后献上一舞。”
“嗯,下去吧。”皇帝面无表情的挥了挥手,曹莹便福身告退了。
曹皇后对着恭王道:“你也入座吧,今儿个是个好日子,难为你有心给你父皇献宝了。”
恭王懒懒一笑便朝桌边走来,他平日乃是坐在李澈下首,因他今日来迟,李澈的下首已坐了宁王,而宁王身边坐着的乃是刘萱,刘萱此事虽然身份已定,但终究还未成婚不能让堂堂王爷坐在她的下首,便起身准备让座。
然而她刚刚起身便听得皇帝的声音道:“坐下吧。”
刘萱微微一愣,但也只好重新坐了下来,她有些想不明白,这恭王毕竟是皇帝的亲身儿子,为何皇帝如此贬低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