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徵律回她一句。
对不懂她的人,他们的观感对她来说,根本不重要!
在调查室的骆天恩一句话不说。
方商律是个急惊风,说起话来有时就像个连珠炮,可这连珠炮最怕的就是遇上像骆天恩这种闷棍,这一棍打下来,火都没了,这炮自然也连个声音都没有了。
无计可施的她也只好举双手投降,然后先暂时将骆天恩一个人留在拘留室。
骆天恩根本没有发现方商律是什么时候将他一个人留在拘留室的,他也不在意,因为他的思绪早就到达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他知道自己刚刚对徵律所说的话有多恶毒,可是他心中的痛让他早就顾不得这许多,因为她的不信任是如此重重的伤了他。
原本他对她的不信任不该有这样大的反应的,看了徵律这么久,他怎么会不知道她是一个多么自我保护的人,她的心就像是囚禁在高楼之上的长发姑娘,只有她认可的人,她才会垂下长发让人接近。
可是他不得不,因为她明明在不久前才将心许给了他,她唇上的热度还如此的炙人,难道这一切都是他自己在骗自己吗?
原先因为她的承诺而高高飞扬的心,在面对她的冷漠时碎成了一地!早先在他心中的兴奋有多深,别因为她的不信任而反噬他的力量就有多大。
“阿恩,你这样闷着不说话,什么事也不能解决吧?”方角律人未到声先到。
骆天恩抬头看着出现在地面前的方宫律和方角律,他轻皱起眉头,知道自己这样很失礼,可是,他现在真的没有心情和任何一个人说话。
“我能说的都说过了,让我安静一下吧!”
方角律顺手拉了一把椅子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脸上的笑可是别具深意的。“放心,我只是来谈生意的。”
“生意?什么生意?”
“你忘了我是个律师吗?看在认识你二十几年的份上,我不算你这一次的车马费。”方角律由她的公事包中抽出一张委任状,然后推到了他的面前。“喏!把这个签了,我就是你的诉讼代理人,有我‘金不败’在,保你马上就能离开这鸟笼子。”
“或许,我并不想离开这里,毕竟我现在是重大疑犯,你不怕保了我出去,要是我真的是凶手,那岂不是要害死更多人?”骆天恩摇摇头。他想不出他有任何必须马上出去的理由,留在这儿没有外界的吵闹,或许他更可以平心静气的把这一切好好的想清楚。
“我是个律师,做律师的前提就是保障我的当事人的权利,我一向尽量相信我的当事人有权力去保有他们应有的权利。”方角律笑笑。
“为什么徵律不像你一样相信我呢?”骆天恩轻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她该相信你呢?你认识徵律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她就是那性子,你又不一是不了解。”方角律两只眼睛转呀转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为什么不该?如果她的心真是许给了我,她会连一点点的信任都不给我吗?”骆天恩心痛的说。
“许了你?”方角律挑起一边的眉头。“这可真是不容易。”
她知道骆天思不是个会说谎的人,那徵律总算开窍了吗?
不过,也真难为了骆天恩,爱上一个被人爱了二十几年却还一点感觉也没有的女人,亏他还真有耐心。
“现在说这个根本是多余的,事实证明,这只是我的痴心妄想罢了,她若真把她的心给了我,不会连这一点小小的信任都给不起。”骆天恩的笑容含着浓重的哀伤,为了他的心痛,为了他得而复失的爱情。
“如果你的爱真的是这么肤浅,那我想我是错看你了。”
“肤浅?二十几年,我二十几年来的真心是肤浅?!”
方角律不理会他的震惊,迳自玩弄起她手中的笔,“你在怨什么呢?徵律在给了你的心的同时,不给你信任?”
“没有了信任,那爱情也不可能存在。”骆天恩反驳。
“你是在主张徵律的瑕疵担保责任吗?”方角律轻笑的对笔吹了一口气,看着骆天恩渐渐扰聚的眉头。
“瑕疵担保责任?”
“就买卖而言,所谓瑕疵担保责任就是指出卖人不能将买卖标的之财产全部或一部移于受卖人,或移转之财产权不完整时,所应负担之责任。”方角律解释给他听。
“就算是吧!这有错吗?”
或许他心痛的就是这一点,他以为徵律终于将心许了他,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徵律许他的心却不够完整。
他要的是她完完整整的一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