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寒心中微沉,望着他高声阔论的轩昂背影,她隐隐地感觉到他的心寒。
这世界,哪里有被自己最亲之人背叛舍弃要来得心痛,他的冷,他的寒,都是他的坚实的铠甲,不过是他保护自己的外衣。
这天下人人都惧怕他,那也便无人刚近身,便不会有信任,又不会有背叛与欺骗。
“这些年征战沙场,本王也确实乏了。”北堂翎从怀中取出虎符,放在了脚下,不屑地嗤笑道:“本王此生尽力了,但愿皇上能守护好北洲的万千子民!”
众人见状不由地面面相觑,寒王殿下这意思莫非是自愿退出这皇权之争?
这唾手可得的皇位,殿下为何放弃?
高高在上的皇帝看到北堂翎将虎符拿了出来,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意,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交出了兵权,他一直以为他是块硬骨头没成想却是一只纸老虎。
“皇上,珍重!”北堂翎双手握拳,镇重地双膝跪在,在皇帝跟前磕了三个响头,随即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大殿。
今日,他并未称呼父皇,而是皇上。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从此以后他们便再也不是父子了。亲情放在了皇家,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众人见到寒王殿下快步离开,瞬间炸开了锅,这……
“来人,呈上来!”尘飞扬见师兄离开,大手一挥,命令着身后的小太监们将二十几个大箱子排着长龙队推进了大殿。
箱子打开皆是奏折,目测应该有几千本,洋洋洒洒地全部都堆在了金銮殿之上。
皇上气的脸色煞白,这分明就是在啪啪打他的脸,不就是打了几场胜仗,批了点奏折,至于这么邀功请赏的吗?
满朝文武这会儿都在这里看着他呢?
他这个皇上的脸往哪儿搁!
可恶!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尘飞扬不由地一声长笑,挥了挥衣袖,毅然决然地跟着离开了大殿。
朝中官员一时哗然一片,这寒王殿下这是真的放下了?
皇帝的脸色瞬间大怒,厉声喝道:“来人,把寒王和副将都抓起来,压入天牢,择日……”
一直冷眼旁观的千羽寒,气得五脏六腑都快炸裂了,双眸浴火,周身气压极低。她手中内力一凝,甩手就将最近处侍卫的长剑拔出了剑鞘,势如破竹般朝着龙椅之上的皇帝飞射而去……
你以为北堂翎是什么人,招之则来,挥之则去?
哪怕是身边的一条狗,也是有感情的,这样的父亲这样的君主,刚愎自用,冷血无情,有什么可留恋,有什么值得尊敬的?
干脆就让她一剑了解了他,让他下地狱好好忏悔去吧!
还不等那一脸懵逼的盈贵人辩解,那纪贵人已经惊动了宫中巡逻的侍卫,伺候在身旁的太监宫女们更是一拥而上,竭尽全力保护自己的主子。
那淳贵人的太监宫女们看到自己的主子被人直接打飞了出去,更是冲上来要为主子讨个公道。
那盈贵人气得咬牙切齿,她分明就站在原地,什么都没有做,这些人简直空口白牙的污蔑她,她就算是刚入宫,也不能这么遭这些奴才的欺负吧!
乱糟糟的人群中,又是一巴掌狠狠地将被宫女太监团团围住的纪贵人甩飞了出去,目测飞的大概有十米高,随即降落而下,噗通一声巨响,重重落入了偌大的金鱼池,飞溅起了几米高的水花,惊得水中的鱼儿到处乱窜。
众人一时也是呆若木鸡,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救命……救命……快来人啊!”纪贵人整个人沉入了池中,发丝凌乱,满头污泥地在池中扑腾,那惨叫声,不绝于耳。
闻言,太监宫女侍卫们纷纷跑去救落水的纪贵人和掉进坑里的淳贵人。这两位贵人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啊!
盈贵人满脸惊恐地望着四周,是何人所为,为何她感受不到任何气息?
镇安王府的人,十万大军是吧,哼哼!
千羽寒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双手运功,蕴足内力,隔空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她的左边脸上。
“啪”地一声巨响,犹如晴空霹雳般,盈贵人还未惨叫出声,脸已经肿胀地如同猪头,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隐隐地还能看到几颗染血的白牙落在地上。
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又是道惊雷般的巴掌声响起,盈贵人右边巴掌同样被打的肿胀不堪,鲜血吐了一地,露出森森白牙。
随即那盈贵人被人拍飞而起,径直落在了距离鱼池大概七八米处的荆棘丛中,那尖利的惨叫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