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你不要再伤心了,大夫说你是急火攻心导致了七窍受损。”
琉璃点了点头,这黑暗太可怕了,似乎只有他的胸膛能给自己一点点的安全感了。
门外站的这的人此时已经泪流满面,他想推门而入,却不能,只是那清泪从脸上活络,墨色长发只留下那当人心神的背影。萧墨寻转头看着天,一群孤雁飞过,你,真的离开我了吗?
夜晚的风很凉,树上的叶子滑落下来打成了一个回旋。似乎也在上干这个季节里少了那些喧闹。萧墨生一点一点的喂着琉璃吃粥,是太在旁边连胜的叹气,“怎么就看不见了呢?”
琉璃在旁边笑了一下,空洞洞的眼神还是那么美丽,“师太,你们不要为我担心了,人啊,都是命,谁说看不见了就一定不好了,这人世间的事,很多看见了还不如看不见,有些人看见了总是装作看不见,看不见得总是装作看得见,真真假假的,不如我这看不见得省心。”
师太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怅然和惊喜,“没想到你这么小的年纪就看清了这些东西。”
“师太,你真是有趣,我那时看清了,正是因为我看不清了啊。”琉璃笑着,想安慰那两个人,虽然看不见他们的表情,可是自从自己看不见以后,听力却变得异常的好,听着他们细微的叹息声,只觉得,他们的苦闷和惆怅。琉璃平缓了一下气息,“师太,他呢?”
师太和萧墨生对视了一下,叹了口气,“我那儿子啊,唉,现在人倒是没什么事,只是太行尸走肉了,每天吃了瞌睡睡了吃,也不出去走动,只窝在房间里。”
琉璃也叹了口气,“萧墨寻一生就为了争夺那些名利,现在他是失了信念了,一下子没有生活的主心骨了,要是长此以往,恐怕。”琉璃有些不敢想了,以诺到底是以诺,经过了这么多事,自己终究放不下这个弟弟。
“那可如何是好啊?”师太显然有些担心。
“师太,墨生,我能单独和以诺聊一聊吗?”
琉璃知道此时他就在自己面前,是太大营子季后就带他来了,房间里此时就他们两个人。安静的好似有些空洞。自己微微能听到他的呼吸的声音。只是,却又那么微弱。
“以诺。”她试着叫了一声,黑暗中辨别不出他的方向。
这一声清脆有力,萧墨寻一抖,紧紧看着那个眼神空洞的女子,她伸出了手想要摸索到自己,他愣愣的看着她,一下子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他木然的抓住她的手,看到她安心的表情,“灵姐姐。”感情再也压抑不住了,一下子跪倒在她的膝前。琉璃紧紧的抱着他的手臂,你怎么才回来,我的以诺,你迷失了太久了,太久了。
“姐姐,都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看不见。”萧墨寻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后悔过,这样后悔,一直以来,自己根本不觉得自己错了,可是此时此刻,自己真的那些虚华和姐姐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没有姐姐,一切又有什么意思,可是自己之前为什么会那样,连自己都诧异那怎么会是自己的心呢?
“姐姐不怪你。以诺,你无论到何时都不能忘了人的心啊,那城外多少人的血和泪啊。”琉璃泣不成声,声音颤抖,黑暗包围着她,可是心里的冷更包围着她:
有情人多羡慕鸳鸯飞
可我却想把你来追随
悠悠的岁月慢慢回味
有你有我还能有谁
虽然只有平淡的滋味
也不怕那雨打和风吹
两个人的爱相依相偎
不是行同陌路分飞
心在北风里挣扎俳徊
苦苦地寻找爱的滋味
今生难后悔不要那体会
只想跟雁一起向南飞
今生难后悔不要那体会
只想跟雁一起向南飞
琉璃缓缓唱着,萧墨寻在她怀里哭着,“灵儿,我们还能一起向南飞吗?这一次我不选权利地位,我选姐姐,我这辈子只要姐姐,不要别人,权贵算什么,没有你,我又算什么?”只是这一次的她在没有那欣慰的眼神看向他,有的只是一片苍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