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她,耳根渐烧。
她本就比楚拂矮了半个头,此时楚拂低颔教她,燕缨往上抬眼,发烫的耳翼恰恰擦过了楚拂的颊边。
烫。
楚拂以为自己的双颊已经很烧了,哪知燕缨的比她更烫。
她哑然轻笑,不由自主地将双臂拢得更紧。
她这次承认了,她喜欢拥着她,就想这样珍之重之地拥她——一辈子。
楚拂被自己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大胆念头吓了一跳。
当真可以么?
燕缨似乎觉察了她的变化,只听她软声耳语,“拂儿,余下的日子,就这样陪着我,好不好?”
缨缨。
楚拂倏然握紧了她的手。
燕缨生怕她要拒绝,赶紧以退为进,“若是……若是拂儿觉得不好……可以当我……没有说过的……”
“好。”楚拂答得干脆。
燕缨不知她答的是上面的那句话,还是下面的这句话?
楚拂微笑,“郡主想如何,便如何。”
燕缨大喜,嫣然轻笑。
或许是暖极了,也或许是羞极了,燕缨面若桃花,哪里还有一丝惨白?
楚拂脉脉看她,也脉脉在心间轻声道:“今日的缨缨……更美……”她浑然不觉眸光中隐藏的情愫渐渐流露,她只知燕缨又羞又慌地垂下了头去。
看着燕缨红透了的耳根,楚拂突然有那么一个念头,想去轻咬一口。
“拂儿……”燕缨轻声唤她。
楚拂回神,“民女,在。”
“我……有点渴。”
“诺。”
楚拂松开双臂,低头沿着石径跑上了【春雨间】。
燕缨细数着楚拂微乱的脚步,哑然笑笑,牵着细线扯了三下,望向了天上的燕子纸鸢——
纸鸢在空中恣意飞舞,几欲穿入云间。
燕缨笑意浓烈,方才有那么一刻,她像是初次穿入云间的燕子,愉悦又激动。
临淮行宫这个时候是不会有宫婢放纸鸢的。
秦王妃在秀明殿外远远望着天上的燕子纸鸢,惑声问道:“去瞧瞧,是哪个不守规矩的宫女?”
“诺。”府卫很快便打探回来了。
“启禀王妃,放纸鸢的是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