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声问道:“姐姐,外界传闻娘亲……”
她在耳边道,“立儿没有跟你说吗?十年前,父皇去朝国参加花江南五国会,返回的途中被朝国女帝派的军队和杀手追杀,父皇失踪了半个月,母后当时怀着立儿,心急如焚,动了胎气,立儿早产,母后天天哭泣,气血大亏,偏偏那时,立儿又特别爱哭,离不开她,她几天几宿都合不了眼,等父皇回来,她大悲大喜之中,吐血昏厥过去,再也没有醒来过,我父皇将我母后藏于千年的冰窖之中,每逢月圆之时,输于内力,续她的生命。我父皇怕母后家族的人会来打扰她静休,便对外声称母后故去,我父皇与我母后从小青梅竹马,两情相悦。这么多年来,除了我母后,宫中没有其它妃嫔。”
吴立的父皇吴江林居然是这样专情的帝皇吗?
我想起母亲前日所说,“只怕你去见他,他还有事相求于你。”难道母亲早就知道吴立的母后未死,昏迷躺了十年?
我带着疑惑与吴洁宇和小白现身至吴宫,对于这次的出访吴宫,我抱着两个态度,一是感谢吴洁宇仗义,代我表演舞蹈;二是作为吴立的妻子,虽然我一见到他,就想虐打他,但是我都来到了吴宫,礼节上,岂有不见公婆之理?
而且现在我也很好奇,这个能迷得朝静明母皇丧命灭国,这个能忠于爱情,只娶一位皇后的男权国的皇帝吴汉林,到底是个什么的人物,什么样的男子!
我们三个从天而降,让吴宫值勤站岗的禁卫军和太监宫女们惊的好半天,有年岁大一些的宫女跪迎吴洁宇,口唤,“宇公主千岁千千岁!”
顿时,其余人跟着呼喊起来。
吴洁宇泪流满面,她拉着我的手,快步向吴宫的后树园走去,她喃喃道:“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叫我公主了,我还是公主吗?”
我笑道,“您不是公主。”
吴洁宇转头,望着我,两行清泪挂在她洁白的玉脸上,双眼溢出更多的泪水,她嘴唇颤抖,正要说话,我岔道,“您将会是左夫人!左传的妻子!”
吴洁宇脸色微红,双眼射出夺目的光彩,桃花带雨,我见犹怜,楚楚动人!
她握紧我的手,哑声道:“我还可以吗?”
我大笑道:“有什么不可以?在我以前游历过的世界里,左传是丧偶,你是离婚,你们结合在一起这叫二婚!你有孩子,他也有孩子,你们俩很般配!”
吴洁宇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停下脚步,低下头,道:“你能帮姐姐向离风要一道旨意吗?我想光明正大的嫁给左传。”
看来,她已完全被我解放思想了,她想坐八台大轿,真真切切的感受一下当新娘!
这个貌似有些说不过去,离国的皇贵妃改嫁?有损离国国威!
然而,如果再过一些时日,等离国变成我国的诸侯国,由我母亲来下旨,重新赐婚,这个倒还可以。
于是,我立刻同意她,告诉她,先和左传先交往,半年之内,我母亲亲自赐婚。
她极为聪明,立刻听出我想要收服离国的决心,她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您的万花神迹已晋级成银色,将来必然会一统天下,今夜,您治好母后的病,父皇龙颜大悦,以后定会用所有的时间来陪母后,朝政大权也将会交给你们夫妻。立儿上次来看我,已言明心意,他一切以你为重。”
我轻笑着,并不接话,她接着道:“立儿厌恶朝政上的权力争夺。他最在乎的人,就是你。他第二次见到你,就赠给你无双剑,你不要怀疑他的情意。另外,他嘴上虽是油滑,没有正经,其实心里面对爱情忠贞不渝。要是有和别的女子调笑,那也是为了做给你看,试探你。”
她给我的感觉,很可亲,像个关怀人的大姐姐。
我随心所欲的说道:“他爱骗人。要是再骗我,我就不理他了。”此言一出,我发觉自己有些孩子气,怎么当着大姑子的面,说我和吴立的事。
她扬起漂亮的眉毛,擦干了泪水,突然间,诡秘的笑道:“他不骗你,怎么能成为你的妃子呢?”
我睁大紫色眼眸,问道:“金船沉海,引来鲨鱼,是你给他出的主意?”吴洁宇摇头。我想了想,大声道:“是离雪盈!”吴洁宇轻笑不语。
我想起他以前见我,都是直愣愣的去太子府找我,或者约我在紫桑湖畔见面,怎么到了花海,为了见我,和我呆的时间长一些,居然编谎,引开小白,将我困在大海上。
难怪,吴立在海岛上求我,放吴洁宇出离宫。原来,这一切,都是吴洁宇派出的小间谍离雪盈给他出的主意。
难怪离风会气的打吴洁宇,离雪盈是离风最宠爱的女儿,他自然知道离雪盈有多聪慧,一猜就知道吴立能成为我的妃子,是离雪盈在出谋划策。
这个死吴立,回到花海,我得好好收拾他,这么八婆,竟然敢把我们的事,说给大姑子和外甥女听。
他穿着那伶人才穿的红衫粉色内裤,这个主意也是离雪盈出的吗?
应该不会,离雪盈怎么会想出这么恶俗的方法。
想到这里,吴立邪邪的笑容,浮现在我脑海,还有那句口头谗“美人!”叫的可真俗,他真是个大傻瓜!
不过,离雪盈这般的聪明伶俐,我倒是想好一个人,可以配的上她。这个大媒,我这个当舅妈的,是做定了!
这两日,吴洁宇跟我在一起,一直都在说吴立的事,她自己曾经受过的苦难,除了我主动问她,她极少提。
她不想把她的悲痛带给我,她不希望我夹在她和离风之间,很难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