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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第3页）

他握了握他的手，他能察觉到他的力量变强了，还有些别的什么……他抬起手按住了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灵魂，到底意味着什么？他似乎忽视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视线落到了角落里那边老旧的日记本上。

分裂出去的灵魂碎片并不是他设想的那种死物，或者受他控制的傀儡。日记本就是最好的证明。他只是稍稍放纵了一下，在每次那个傻女孩犹豫不决时推上一把，他的这片魂片就迫不及待地露出了真面目。它有思想、有野心也有能力并且足够强大，强大到了能通过吸食别人的灵魂将自己实体化，只差一点，它就成功了。

那么，其他的灵魂碎片呢？

男人微微眯起了眼睛，原本像是被火烧过一样的面孔因为灵魂碎片的回归，看上去也没有之前那么狰狞了。

如果，他想。如果在他找回自己的身体之前，他的其中一片灵魂首先实体化了……他能料想到的答案，让他不寒而栗。不！他决不允许！

“这是在哪？”

房间的另一端传来的略显稚嫩的声音，让他收了神，将身影隐藏进黑暗里。

那一端，艾琳揉了揉眼睛从地板上站了起来。她突然觉得自己的精神好得不得了，就好像是美美地睡上了一觉，又好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她的心里突然打了突，她的手腕上什么也没有，小白呢？

“小白！你在哪？”

这个房间很暗，似乎是有人把窗帘拉了起来。她试着往前走了两步，搜寻着她能看到的每个角落。地板上果然有一条小小的蛇，整个盘了起来，脑袋埋在身体里。艾琳的心脏砰的一声，落回到了肚子里。她把它捡了起来，放在手心里，轻轻地摸着它的脑袋。

不远处似乎还有什么，她又往前迈了一步，一个颀长的身影，背着微弱的光，在阴影里。

“汤姆，是你吗？”艾琳试着喊了一声。

那人把脸转过来的一瞬间，她怔住了——猩红的眼。但还没等她有任何反应，那人消失了，快得就好像刚才那是她的幻觉一般。

她的手上，小蛇动了。

“你还想在这待到什么时候？”

“哎？”艾琳怔了怔，眼睛弯了起来，“小白，你醒啦！是该回去了，但我们要怎么出去呢？”

“门。”小蛇说。

话音刚落，房间忽然变亮了些，他们的正前方果然出现了一道门，微微的开着一条缝，光就是从那里照射进来的。

艾琳抱着小蛇推开了门，发现她就躺在自己的床上，头顶是白色的帷幔。她一转头，里德尔的日记本就摊开在枕头边上。摊开的那一页，还有她写的最后一行字——

汤姆，我是来和你道别的。

那行字到现在都没有渗进纸页里。艾琳诧异地睁了睁眼睛。“小白，汤姆他，是不是再也不会出现了？”她轻声地问道。

“怎么，还想进去？”小蛇轻蔑地说，“永远也不要相信会思考的死物，除非你知道它的脑子在哪。你真的是个巫师，还是说你其实只是个麻瓜，嗯？”

“你懂得真多。”艾琳笑了笑，“我一直以为他是鬼魂，就像胖修士和血人巴罗那样的。而且你不是你也一直把汤姆挂在嘴边的吗，既然是小白你能够信任的人我想应该就不会有问题吧。他真得长得很好看，是不是？”

小蛇沉默了一会儿，睁了睁眼睑：“被外表迷惑，它只会让你死得更快。”

“我不是好好的嘛。”艾琳笑了笑，认真地说道，“谢谢你担心我。”

小蛇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红光乍现。

“咦——又红了！”艾琳像是发现了新奇的玩具一般翘起了唇角，一根手指直直地指着小蛇的眼睛。又是一个眨眼的功夫，红光隐了下去。艾琳长叹了一口气，一个翻身将脸埋进了枕头里，只露出两只眼睛。小蛇也被她随手一拽，安置到了枕头前面。

“小白啊，刚才那里好像还有一个人，眼睛也那么红，就像红宝石那样。你有看到吗？”

“没有。”蛇几乎脱口而出。

“哦——”

艾琳闭上了眼睛。

“小白，你终于肯多说话了，真好！每一次见到汤姆的时候，你都不说话，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小蛇把脑袋埋了回了身体里，就此沉默了。艾琳也没有再追问。

良久，久到艾琳的呼吸变得均匀时，蛇有了动作。它支起了身体往温暖处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