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因为点儿沾亲带故的关系。”慕容澹丝毫不吃萱女勾引诱惑,只是后退两步。像是碰见了什么脏东西一样掸了掸衣袖。
萱女脸上的笑容一僵,显出几分尴尬来。他理了理鬓角的秀发,道,“哀家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跟摄政王沾上亲戚带上故了。
其实也没什么,哀家就是听说国师被摄政王带走了,想问问能不能将国师给哀家送回来。”
“太后倒是同国师好情义,就算勾引献身也想把人换回来。”
萱女讪讪笑了,当日她在摘星台上,将狩阳帝杀死,虞寄白拦着她并未让她下去。
虞寄白看起来并不慌张,像是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拍了拍她的头,“怕什么,就算死,好歹也有人陪你。放心,路上要是碰见了先帝……”他踢踢狩阳帝还温热的尸体,“我肯定保护你,他打不过我。”
萱女被他逗笑了,眼泪含着泪,“也行。”
虞寄白手指还搭在她脑袋上,点了点,“我跟你说个事儿,你可千万别生气。我其实早就知道你会有这么一天,但是这天道不可违,我能想到最好的法子,就是陪你一起死了,省的你在下面埋怨我……”
“啪!”萱女狠狠一掌箍在他脸上,“你个破神棍,现在马后炮!”
虞寄白嘶了一声,“你轻点儿。”
“我刚感动着呢,你给我贱兮兮的说这话,虞岁岁你可真行!我还当你人模狗样真改了贱性儿呢,还跟小时候一样,一副贱像。”萱女一脚踹在他腿弯,又要扑上去打他。
“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丢下年年这么多年都不知道回来看我们一眼,你倒是在外面过得挺舒坦啊?你知道我和你妹妹这些年怎么过得吗?你可真行。”
刚才煽情的氛围完全没有了,两个人也不像是马上死了,打的热火朝天,衣服乱了,头发散了,虞寄白脸上多了几道抓痕,忍不住抱怨,“你能不能让我体体面面的下去?”
“其实咱俩也不一定就这么死了,虽然天道不可违,但我小小的做了一下改变,但能不能活下去,还是得靠运气,看慕容澹到底怎么做了。”
宫中的禁军统领将摘星台下围的水泄不通,眼看着就要冲上来为他们的主子报仇。萱女握紧了衣角,想着要不干脆从上头跳下去,至少死的体面,她垫着脚尖,连眼泪和悲情都变得匮乏。
眼睛已经闭好,只等着坠下去,却陡然听见马蹄声与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冒出一支身着黑甲的精锐军队,将下面的禁军都制住了。
领头的慕容澹,一身银甲,在夜里熠熠生辉,愈发衬得身体挺拔,俊逸不凡。
他登上摘星楼,只看了一眼地上狩阳帝的尸体,便冷声宣布,“陛下驾崩,护送太后回宫。”
萱女被一众凉州的将士们名义上护送,实际上押着回了宫。
虞寄白远远朝她招手,一双柳叶眼笑得弯弯的,纤长的食指抵在唇上,示意她不要说话,好好跟慕容澹走。那脸上的指甲划痕,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她便噤了声,眼睁睁看着慕容澹用绳索将虞寄白绑了。
思绪回笼,她将目光放在慕容澹身上,只见他手中转了一支红宝石金钗,华贵夺目,微微颔首,冷声道,“太后管好自己就行了,不日迁都,陛下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你恐怕连自己都顾不上。”
“迁都?皇帝这么小,一路舟车劳顿,万一出事怎么办?还有我们迁都到哪儿?国师你到底还不还给哀家?”萱女着急的追问。
慕容澹气定神闲走出门,临了落下一句话,“迁都凉州。”
剩下的一概不回答。
萱女以手撑额,感到异常头疼。
算了,虞岁岁死了就死了,活着也是个祸害,嘴贱心脏。
被萱女记挂的虞寄白,被绑在凉州王府,不,现在已经摄政王府的地牢里。
双手用绳索吊着,动也动不了,他叹口气,“我渴了,有水吗?”
姚生端了茶水喂给他,他气急败坏的叫嚷,“太热了,你给我吹吹。还有我要吃饭,天凉了,我想吃锅子,要羊肉的。”
姚生已经在崩溃的临界点了,这祖宗事儿忒多,关键殿下就说让他们把人绑起来关着,还得好吃好喝伺候,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
地牢门锁喀得一声响,慕容澹举着烛火进来,撩起衣袍,坐在虞寄白对面,沉沉看着他。
两个人对视着,虞寄白腹中咕噜作响,终于坚持不住,“你有话就说。”
“人前光风霁月不然凡尘的国师,私下里癖好倒是异于常人。”
“我就想吃口锅子……”
“我说的是给皇帝戴绿帽子。”
“年年是不是也是你带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