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去火车站把一些大的行李都办了托运。
晚上餐厅包间里静默的可怕,不象是送行倒象是帮派谈判一样,水泽和小秋也被这沉重的空气压着,说不出话。
“四年了,一个宿舍里住着,不管过去怎么样,现在是要分开了,感谢你们今天都能过来,我谢谢你们”浅浅端着一杯啤酒率先一饮而尽。
“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冰冰忽然阴阳怪气的说。
四个人都被她吓了一跳,浅浅却只苦笑了一下没有辩驳更没有挣扎。
“不如一次说全啊”冰冰步步紧逼。
五个人的十只眼睛都盯住了浅浅,她低头略微沉吟了一下然后缓慢的说“我不欠任何人的,最起码不欠学校里任何人的,如果有人觉得被亏欠了,只管去找那个亏欠了她的人,与我无关,我现在只是在与我四年共同生活的舍友们在告别,其他什么都没有”
冰冰的脸瞬间惨白,因紧抓着杯子而同样泛白的手忽然举起用毫无温度的声音说“好,四年同宿舍,我祝你能一路走好”将杯子里的啤酒一饮而尽“我有事,先走了”,把杯子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后拿起她的外套走了,浅浅从始至终没说一个字,紧紧地抿着嘴。
水泽她们四个人不安的互相看了看,实在猜不透这两个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才导致了这样的情况,相顾也无言。
浅浅自嘲的笑了笑,把她杯子里的酒一口气都喝了,然后又自己倒了一杯“人生不如意十之###,今朝有酒今朝醉吧,干杯”
想拉都没拉住,一杯酒又进去了,小苏和小柳开始小声的嘀咕起来,虽然听不到也能猜到她们在讨论什么,小秋很是厌烦的斜了她们一眼就来拉浅浅“慢慢喝好了,我不和你抢,我还等着你回国的时候给我带礼物呢”
“是,是,万恶的资本主义的东西我也要啊”水泽也跟着叫嚣。
被她俩这么一闹刚才的紧张空气总算缓和了些,五个女人开始喝酒,小苏和小柳本着事情没有最复杂只有更复杂的观点,孜孜不倦的想要打听浅浅和冰冰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可惜,浅浅虽然看着喝的是越来越大,但就是什么也不说,水泽和小秋也想知道,只是她们知道别人不想说的就不要去探究,如果当事人换成是她们肯定也希望别人这样。
“水泽”浅浅拉过水泽,口附在她的耳边轻声说“等我走后你帮我和小云说,说声对不起,还有谢谢他,浅浅不应该是个被记住的人”
一滴眼泪滴到水泽的脖子里,开始觉得很凉,既而却烫伤了她,连带着心都象是在跟着她抽痛,虽痛却完全无能为力。
“浅浅”
“算了,自己种下的因也要自己承担结果,何必做的还象是我可怜一样呢,矫情了”自己抹去了眼角的一滴泪水,笑容重新回到了那张俏丽中带着###的脸上。
“今天咱们不醉不归啊,或者干脆咱不回宿舍了,一会一起去唱歌吧,来个通宵”
“好啊,一醉方休“小苏居然还帮腔。
“不好吧,浅浅明天还要坐火车呢,太累了”小秋在拦。
“火车上也可以睡啊”
拖拖拽拽的还是去唱歌了,浅浅竟然又要了酒,自己先拿了一瓶喝了起来,小苏和小柳去找她们喜欢的歌了,刚才过来的时候在过道里,几个男人看到了浅浅,盯着她猛瞧,那眼神就象见到了肥羊的恶狼,让人恶心的感觉。
夜已经很深了,昏暗的灯光下,横七竖八的半躺在沙发上的四个已经睡着的女人,还有一个站在前面抱着话筒独自唱着歌,如果你转到她的面前就会看到悠扬歌声下那满面的泪痕,总也干不了的样子。
水泽是被浅浅叫醒的,昨天晚上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也不知道当时是几点,反正现在她头疼的厉害。
把她们四个都叫起来后浅浅说“天已经亮了,咱们回去吧”,她的口气特别的平静,无波无澜,但眼圈是黑的,难道她整晚都没睡吗?
打车回了学校,管理宿舍的阿姨对于大四学生的诡异作息时间已经完全视而不见了。
冰冰没有在宿舍,不知道去了哪里,浅浅把昨天仅剩在外面的东西都打包装好,站起来把略显凄凉的宿舍又仔细看了一遍后微微笑了下“我走了,希望以后还有再次见面的机会”
“我们去送送你吧”四个人异口同声的说。
“不用了,我打车过去很方便的”
“可你还要进站呢,你一个人怎么拿的了这么多东西,走吧”说着水泽当先提了个箱子走了出去。
陪浅浅去车站的是水泽和小秋,小苏和小柳被浅浅劝了回去,一路上浅浅都看着外面的街道房屋,象是要把一切都记在心里,从凤归云家路口经过时,浅浅向那个方向看了很久。
到了车站离剪票时间还有半小时,三个人把东西都放好,昨天已经托运了很多东西回去了,可现在还有这么多,平时怎么都没觉得自己有这么多财产呢?
“你带水了吗?”小秋忽然说。
“带了”
“你早上还没吃饭呢?”
浅浅笑了起来“秋啊,将来谁要是娶了你真是好福气啊,别操心了,在车上买点吃就行了,而且我还带了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