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只微侧过身,就轻易地避了开来,转过身子面对沈御,“表兄先别慌着动怒,楚留香并未曾做过丝毫对不起叶儿的事情。等张姑娘来了,我一定会跟她问个清楚明白。给叶儿一个交待。”
沈御怒目直视着他,“楚留香,你还要装吗?如果不是你做的,为什么那个张姑娘要说是你的孩子?”
楚留香看看一言不发的红叶,叹口气,“这也正是我很想知道的。”
黑衣老妪侧目看着楚留香道:“这一两天洁洁就会到红叶上庄,等洁洁来了就会知道真像到底是如何了,老身看到那时,楚香帅怎么说。”
红叶抬起眼诧异地望着黑衣老妪,前两天楚留香还在说等自己病好了,再回麻衣神教总坛和张洁洁对质,她当时并没有说张洁洁也会来,怎么这会儿她又说张洁洁这一两天就到了红叶山庄?
“今早才收到教里的飞鸽传书,洁洁在我们出来的第二日也出发来了红叶山庄。不知道等洁洁来了,香帅还有什么说的?”黑衣老妪看出众人的疑惑,冷笑着说完,踏着缓慢的步子离去,剩下红叶,楚留香和沈御在房中。
等到黑衣老妪走远,沈御倒了杯温茶送到坐在椅子上的红叶手中,再对着楚留香道,“楚留香,你放了红叶吧。你根本就给不了她想要的幸福。”
“你怎么就知道叶儿要的幸福我给不了?”楚留香不急不缓的道。
“红叶要的是对她独一无二的感情,一向风流多情,处处留香的香帅,你给的了吗?你给不了!你只会让她更痛苦。既然给不了,就请放手。”楚留香坚决的道:“上次我就已经说过了,不可能,我绝不会放手。而且这是我和叶儿之间的事,就请表兄少操点心。”眉间已显不豫的神情。江湖上他素以温柔多礼闻名,只是每次沈御一提起此事他就全没了往日的定性。
红叶蹙着眉头,伸出双手揉揉两边的太阳穴,“你们别说了,我头好痛。”本来就很烦,才好的伤寒现在被他们吵得头又痛了起来。两边的太阳穴一鼓一鼓,头上像被针扎得难受。痛的她现在什么也想不了,也不愿去想,事情等到张洁洁来了自然就有分晓,她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楚留香的话,如果真如他所说的,那张洁洁为什么又非要说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是楚留香?而且算算时间也真的很容易让人怀疑。头痛地更厉害,真的不要再想了。
“叶儿,是不是又发热了?”楚留香看着她的异常,连忙上前一手搭上她的肩,一手摸着她的额头,柔声询问着。触手温凉,这才略微放下点心来。
正想扶她回床上躺着,眼角瞥见了立在门口的胡铁花,红叶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抬起头也顺着楚留香的目光跟着望去,瞧见胡铁花正慢慢地走进房。
胡铁花走到桌前,极快地看了眼红叶,第一次没有大嗓门,而是低声对着楚留香道:“张洁洁刚到了,现在偏厅。”
张洁洁竟这快就到了?红叶只觉得太阳穴跳的更厉害。楚留香看看一脸担忧的胡铁花,和替红叶抱屈的沈御,轻轻一笑,“好了,我们也不用多说什么了,直接去问张洁洁就好。”
他俯下身在红叶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从椅子上将她抱起,带头走出红叶小筑,胡铁花和沈御相对互望一眼,默默地跟在抱着红叶的楚留香身后。
进了偏厅,张洁洁正悠闲的喝着茶,和黑衣老妪说着话。见到楚留香等人进来,停止了谈话,却并未起身,只是放下手中的茶盏。微笑镇定地看着进来的众人。
楚留香扫她一眼,轻轻地将红叶放在靠椅上,才转向张洁洁,“张姑娘”。
张洁洁微一颌首,红叶注意着她,她的眼睛照旧笑的弯如新月。只是眼神里不再全是调皮与挑衅,多了层淡淡的母性光辉。让她更平添了份女性的柔美。这是因为她现在怀着孩子吗?
楚留香如春神的眉眼间不带一丝笑意地问道:“张姑娘可是有了身孕?”
张洁洁继续点头微笑。“是。”
“不知孩子的父亲是?”楚留香坦荡地望着她,红叶手抓在椅背上,不自觉屏住了呼吸,等待着张洁洁的回答。
张洁洁深情地看款款地着他,略带着娇羞地微低下头道:“楚留香,你不记得了吗?孩子是你的,你要做爹了。”
红叶只觉得头顶似有轻雷炸开了,已经听到张洁洁亲口指认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是楚留香。脑袋里现在是一片空白。
楚留香闻言先看向面无表情的红叶,再对着张洁洁脸色一沉,“张姑娘,这种事不可儿戏,楚留香虽然不是什么一诺千金的人,可是如果是楚留香做的事,楚留香一定会承认,不知道张姑娘为什么一定要说是楚留香所为?”
张洁洁明显地一怔,收住笑用不可置信地目光看着楚留香,“楚留香,你如果不喜欢我,我不怪你,可是你不能否认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你难道忘了你喝下合欢散和我独处的那三天三夜。”细长的眼里,水意盈动泫泪欲泣。
“楚留香已有妻室,自问从未做过不该做的事,张姑娘的孩子又怎么可能是我的?”楚留香反问道。
黑衣老妪怒目道:“楚留香,我女儿已经指认你就是孩子的父亲,你还矢口否认?我现在就要你给洁洁一个交待。”做势欲上前动起手教训起他来。
张洁洁却突然横冲出来挡在楚留香面前,“娘,你不能伤他。他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爹啊。”
黑衣老妪瞪着她,“洁洁,难道到现在,你还护着这个没心没肺的男人?他连承认你肚子里孩子是他的勇气都没有。”
“娘……”张洁洁似乎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急切地道:“娘,我知道了,他不是不承认,他根本是不记得自己曾经做过什么?合欢散的药性不是让人事后都记不起自己曾做过什么事的吗?”
楚留香连名带姓地叫着她厉声道:“张洁洁,我是喝下了合欢散不错,可是那三天里,我一直清醒的很,做过些什么我自己记得一清二楚,你也应该记得很清楚,我根本没有对你有任何非份之举。”眼光望向红叶,希望能在她的眼里看见信任。
红叶的视线对上他的目光,迅速移开,先前在铁花了曾经说过,合欢散的毒性比迷蝶还要高出十倍,被下了合欢散的人只怕连自己做过些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不知道中了合欢散又和张洁洁独处了三天三夜的楚留香又是如何自处。
“那你中了合欢散,和洁洁独处三天三夜,你又是如何解的合欢散的毒?”黑衣老妪逼问着。
“那三天三夜里,张姑娘应该再清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