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严格按照辈分来分,石生作为易书元的大弟子其实比阿宝辈分更大一些。
不过毕竟不是真正亲属,且石生当年去易家时还是小不点一个,说是易书元弟子但在易家人看来也当是夫子教学童的感觉。
那会自然一口一个叔,这么多年下来也一直延续。
易阿宝见到石生也十分激动,抓着他的手,脸上的笑容带起皱纹,更凸显沧桑。
“好好好,石生啊,都好多年没见你了!此前大船在中途耽搁了两天,还以为赶不上了,不过后面顺风顺水行船快得很。”
“哈哈哈哈哈,易叔您可来得正好呢,还有诸位,快随我回家吧,车马已经备好了!”
石生这么说着,边上的家仆也赶忙上前帮忙。
“对对对,几位这边请!”
一行人或背着书箱或提着背囊,随着石生等人一起到港口边缘坐上了马车,然后一起前往墨府。
茗州古城的美景让回乡之人露出会心之笑,也让初次来的人目不暇接。
马车上闲谈着茗州十五绝,谈着在茗州的游玩打算,说笑之间也很快到了墨府门前。
看到这辆马车上赶车的车夫,门口的墨府下人自然明白是石生回来了,也纷纷过来迎接。
放梯凳的放梯凳,拿行李的拿行李,将自家大老爷和来此的宾客一道迎入墨府之内。
府中的热闹顿时好似忽然而至,简直比刚才车马经过的闹市还要更胜几分,也是因为石生回来了,也就多得是看到的宾客凑过来行礼问候。
也因为石生专程去茗州港码头接人,所以众人对接来的人也都十分好奇,自然也免不了同易阿宝一阵寒暄。
当得知来人是月州书院德高望重的老夫子的时候,许多宾客对于墨家大老爷亲自去接也就理解了,对阿宝也更多几分敬意。
或许是茗州古城深厚底蕴带来的底气,茗州人骨子里其实算是自视甚高,但对教书育人的夫子都十分尊敬,尤其易阿宝在月州书院从教数十年更是如此。
墨府很大,但宾客太多,前前后后许多厅堂院落都摆了酒席,到处都是帮忙的人,到处都是来贺寿的人,有姻亲故人也有士绅权贵,墨家每个人都要招呼一大群人。
连寒暄带应付,在一片热闹之中,石生亲自带着易阿宝等人去见父亲。
墨老太爷九十高龄,是绝对的高寿,虽然头发早已经白了,但依旧算是耳聪目明,记得许多旧识。
虽然午宴即将开席,墨老太爷与茗州知州大人同桌而坐,在墨家后院的一个大厅堂之内谈笑风生。
墨家如今的二姥爷,也即石生的小弟墨从宪也同桌陪同,其余人也都有头有脸,只不过还专门有几个位置留着。
正在知州大人为石生至今尚未婚配而惋惜的时候,一边的墨从宪看到了从前院廊道那边过来的一群人。
“爹,知州大人,好像是大哥回来了!”
“哦?那岂不是说,那位德高望重的月州书院易夫子也终于是来了?”
知州大人也不由伸长脖子观望那个方向,他来这么久了,自然知道石生去接谁,也知道这桌前预留的位置是给谁的。
“哈哈哈哈,看来是来了,让知州大人久等了!”
“不久不久,易老夫子本官也想认识一下呢!”
不过那边的石生一面带着易阿宝过去,一面也看向稍远处院中摆开的席面,有两人坐在那边周围并无其他宾客入座,而此刻的两人也是站起身来,遥遥向着石生的方向拱手。
石生只是对着那边点头,传音一句之后先带着易阿宝去往主桌所在。
朱兴连和艾清任单独占据一张桌子,位置避风又能晒到一些太阳,边上也有墨家家仆随时照顾着。
看到石生回来,两人也更放松一些,参加这次寿宴,朱兴连也借机向老蛟了解一些北海发生的事情,对于那北方界域的种种变故也是连连惊叹。
正在这时,一个显得颇为成熟但风姿卓绝的女子牵着一大一小两个孩子从近处路过,她似乎有些特殊的感觉,不由望向那边只坐着两个人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