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令!”
放肆的笑声不断回荡在西湖边,引得无数人侧目。
不知不觉,天暗了,我们三人漫无目的地在杭州这座城市游荡。杭州的夜晚,少了些喧嚣,却更加深沉。一路无话,连最闲不住的金铭也沉默不言,这样的夜晚,让我整个人的心都宁静了下来。一路跟随心的感觉,我们到达了杭州喧闹的步行街。张文静和金铭如释重负,一头冲向各种小店。这是我们三人第一次一起出来,在这里拍了无数的照片。冥冥之中似乎注定,杭州这个地方,改变了我王浪一生的轨迹。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当我们快走到步行街的终点时,路过路边的一个小的原创音乐店,我停住了脚步。
没有你的梦我好不容易才睡着没有你的家傻傻的坐在电视前我跑不快无法赶上你的脚步你说要放我自由却给我更大的囚笼三年感情你用一句再见潦草结束留下我一人空守着没有你的爱可是亲爱的我真的不想说再见但是亲爱的感情真的勉强不来babysaygoodbye走了就不会再回来我想期待却得到一段空白babyimissyou漂到有你的城市乱了生活远远望你我就知足一曲终了,我默默的低头点燃了一根烟。张文静从后面抱住了我。
“一切都会过去的,浪浪。”
“我知道。”
我流着眼泪回应着张文静。
“浪子,我跟张文静明天就要回去了,家里不放心我俩,昨天打电话催了,你跟我们一块回去吧。”金铭还在试着劝我回去。
“不了。你俩路上小心点。”
“那好吧。浪子,你自己在杭州人生地不熟的多注意点,你脾气太冲。有事没事多给我俩打打电话,能帮你的我两绝对尽力。”说到这,金铭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百元钞票塞进了我的兜里,“这是2000,我跟张文静凑的。我知道你身上没多少钱了,你好面,这钱算我俩借你的。你混出头了要连本带利还给我们,知道不?”
我没有推辞,因为我口袋是真没钱了,加一起也就剩了200块钱。我拍了拍金铭的肩膀,没有说话。
兄弟,不是凭说来证明,是要靠行动来品的。
我们三人买了两箱酒,找了个宾馆在房间里喝的烂醉如泥然后沉沉睡去。
我年少轻狂的认为敢闯敢拼就一定可以拼出一片自己的天,所以在以后的日子,我为我今天的年少轻狂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转天,在杭州车站,我站在候车厅外,看着金铭和张文静走进了候车室,心里异常难受。
杭州这偌大的城市终究只剩下沈欣这一个我认识却又不能见的人了。昨日的欢笑仍然萦绕在我的耳旁,我有些孤独。
失魂落魄地走出火车站,突然,身体被一个人撞了一下,那人连一句对不起都没说便快步走远。
“妈的,人走背字走道都被狗撞。”我恨恨的骂了一句,然后走向了车站旁的一个早点部。
“给我来两笼包子。”
当老板端着两笼包子出现在我面前时,我看着面前的这两笼包子有点纠结。
在天津,我吃包子,吃四个基本就撑了。但是杭州的这个小笼包,我一口能噎进去四个!
“老板,再给我来两笼。”我无力地说道。
狼吞虎咽的吃完四笼包子,肚子里的满足感稍稍缓解了下我惆怅的心情。
“结账。”
“16元。”
在我把手伸进口袋准备掏钱结账的时候,我的表情凝固了。
我翻遍了身上所有口袋,也没有找到我的钱包,那里面有金铭和张文静给我凑的2000块钱。
脑中突然想到刚刚在火车站撞我的那个人,那一瞬间,我确实觉得口袋动了下,但因为当时整个人都处于迷茫状态便也没注意。
再回去找那人肯定早就跑远了,像这种车站的小偷除非是赶上严打,要不根本没法抓住。
“给你妈买棺材吧。”我无奈的嘟囔了句,然后从另一个口袋掏出我仅剩的200元结了账。我极为庆幸没有把我的钱和那2000元放在一起,要不我连这顿早饭都结不起。
心情极度的烦躁,坐在杭州的马路边,看着来来往往忙碌的人们。心中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小人告诉我:你现在钱也没了,也疯够了,该回去了。另一个小人在不停的嘲笑着我的无能。最后第一个小人被打死了。
我迫切的需要一份工作,一份能让我在这个城市生活下去的工作,现在我根本不再想怎么混出头让沈欣对我另眼相看,只想先在这个城市,靠自己,活下去。
上网找了找可做的工作,发现不是要本地户口就是要大学文凭,连他妈当个服务生都要懂方言。最后,我只能开始搜索起了我的老本行:酒水营销。
但是天不如人愿,当我怀着一腔自信告诉菲菲酒吧(杭州一个比较大的酒吧)的经理我有两年的营销工作经验时,经理问我是在哪个酒吧,我说了天津的菲麟酒吧,然后经理跟我说了抱歉,因为我在本地并没有客源。其他的酒吧经理也以相同的理由拒绝了我。没有夜场的工作,我根本不可能攒到钱干别的事,甚至养活自己都是个难题,更别提让沈欣后悔当初的决定。想到沈欣,真的很纠结,对她的爱正在慢慢向仇恨转变,而也正是这种仇恨,让我在背离上帝的路上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