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次叫你‘牧大哥’的时候,你会不会觉得很刺耳?”她冷冷地讥刺。
瞿牧怀不悦地蹙起眉头。“你是特地来跟我吵架?”
“我只是想知道,你要自己的妻子叫你”牧大哥“是什么感觉?听得习惯吗?会不会应允得很心虚?”她眼神锐利地瞪住他。瞿牧怀沉痛地想著,那想爱又不敢爱的感觉不是心虚,而是心痛,时时在提醒他所犯的错。看著她尖锐的质问口吻,该不会她已记起所有的事情?“瞿牧怀,我到底做错什么事?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激切地握住他的臂膀,忿忿地娇吼。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他淡淡地别开脸,佯装听不懂她的问题。
“你明明跟我结过婚,为什么你不承认呢?”她退开来,从皮包里掏出几张列印的照片塞进他的手里。
瞿牧怀看著两人在LasVcgas的照片,还有用相机翻拍的结婚证书。“这些东西哪来的?”
“我遇到以前一起在纽约念书的好朋友,我曾经把我们结婚的照片寄给她……”她气愤地瞪著他质问:“我做错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映雨,你没有做错什么事。”
“那为什么你要瞒著我?”她娇弱又激动地嘶吼。
“为什么要趁著我发生车祸,偷偷办理离婚?为什么要谎称我们没有关系?为什么要把我赶出你的生活?”
她声嘶力竭地叫喊著,气得胸膛急遽起伏。她的心仿佛被熊熊的野火燎烧,痛得快要发狂。
她去户政事务所查过,并没有他们在台湾登记结婚的纪录;又请卓珊珊在美国的朋友帮忙到当地法院查询,才知道他在她车祸之后,已经委托律师办妥离婚。
一想到这几个月全都生活在他所建构的谎言里,这一刻,她不只怨他,更是恨他。
“映雨,你冷静一点……”他从身后搂住她的身子,安抚她失控的情绪。她整个人虚软无力地跌坐在地板上,沮丧的泪水溢出眼睫。
“告诉我真相好吗?”她哽咽地抽泣,转过身面对他。“我不求你爱我,我只想知道……回来台湾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瞿牧怀懊恼地咬牙,还以为过往的恩怨已经随她的记忆被掩埋,没想到又再度被掀开来。
他不想再让她挣扎在他与江振达的恩怨纠葛中;不愿再一次毁灭她对自己父亲的崇拜;不忍心再见到她莹亮的眼睛被痛楚覆没,镇日沉痛哭泣。
他所有的隐瞒与谎言,只为了让她能够远离苦痛,回到他们相遇前那个纯真开朗的女孩。
“仅仅只是因为我受够你了……不想再爱你……”瞿牧怀轻轻地一语带过。
她隔著迷蒙的泪眼,静静地审析他冷峻的脸庞。
如果他真的不爱她,为什么又会在她丧失记忆之后,温柔地宠溺她?更让她以为对他任性撒娇是可以被允许的。
“你说谎……”她摇摇头,拒绝接受这个理由。“我有权知道事实的真相,告诉我实话,我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瞿牧怀冷肃地抿紧唇,不发一语。她为什么不当全新的“江映雨”,偏要回来探究过往的纠葛,知道过去的事只会让她更难受啊!
“你说话啊!”她浑身紧绷,颤声质问。
“我不想伤害你……”他悲切地回避她的问题。
‘但是你总在伤害我——“她气愤地捶打他的胸膛。”难道你刻意的隐瞒对我就不是一种伤害吗?“
“不是每个人过去的记忆都是美好的,有时候选择遗忘,能避免再受到一次相同的伤害。”她冷笑著,但眼角的泪水却不能遏止地奔流。‘你拒绝我的感情,就不是一种伤害吗?“
他抿紧唇,无言以对,任凭她的拳头落在胸膛,既不反抗也不闪躲——这一切全都是他欠她的。
他们实在不该相遇,当时在纽约的艺展上,他不该受到她甜美笑容的吸引,更不该向她要手机号码。他不该执意报复江振达,更不该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