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着我做什么?她勾唇笑:我脸上有花儿么?
想起一些事。他清了清嗓子。
什么事?她问。
高二期末考后那次班会,老唐让我们一人写一个关于高考的愿望。他说:我那时候写,我要和她一起上东大。
江穗月的笑容僵在唇角。
之后,老唐找我聊天,问我她是谁。他笑笑。
你说了吗?
没有。他摇头。
刚到东大的时候,我很不适应。她吸了吸鼻子,这天实在冷得很:班上同学很多来自一二线城市,就我一个从小县城来的。
我很自卑。她坦言道:然后我就想到了你,我想,如果你在,我应该会好点。如果重来一次她看向他,语气淡淡:我不会用那么卑鄙的手段。
何晋深看着她,又在猜测这话几分真几分假。他发现了,他对江穗月的戒心已经重到他对她的每一句话都带着猜疑。
都过去了。他轻轻摇头。
嗯。她往前走,继续问道:你在美国怎么样?一开始适应吗?
还行,语言没有障碍,就是最初比较孤独。
没找个女朋友吗?她问。
何晋深笑笑:你对这个问题似乎很关注。
她也不避讳:确实,比较感兴趣。
没有。他看向前方,光秃秃的树,萧条得很:我对谈恋爱,不感兴趣。
因为我吗?
他沉默,默认了。
我还要谢谢你,记住我这么多年她眼神真诚:大概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像你一样无论这种记住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能被记住,就是一件好事。
我没想到,我们现在还能这么心平气和地聊天。他说。
她笑笑:是啊,我也没想到。
前面是一家钢琴店,江穗月驻足:我记得你会弹钢琴。她提步走了进去。
读书的时候,她羡慕那些会乐器的女孩子,如今她想学,但已经太迟了,精力也跟不上。
我们买一架钢琴吧。她突然提议。
何晋深不解。
买一架放家里。她笑:你弹给我听。
她不懂琴,销售说什么,她都笑眯眯的,最后真买了一架。
刷卡的时候,何晋深拦住她,为她的冲动消费感到震惊。
我想听你弹琴。她拍开他的手:你还记得吗?你在音乐课弹过,真的,特别帅。
我来给他道。
别。她阻止:我就想买东西,你别扫我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