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要压下去?”
朱祁钰答道:“此人只是在沽名钓誉,借机博人眼球罢了。”
孙太后突然发怒,一拍桌子:“糊涂。”
朱祁钰吓了一跳,连忙行礼道:“太后息怒。”
孙太后怒道:“如今陛下身陷敌营,随行文武皆战死沙场,偏偏顾兴祖一个人逃了回来,此为不忠不孝之举,郕王为何不处置?”
朱祁钰正好趁机稳了下心神,答道:“回太后,土木堡之败为王振引起,与顾兴祖无关。且现如今京师缺兵少将,顾兴祖好歹也是带过兵之人,久历战阵,熟悉兵法,儿臣以为,留着此人比处置了更好。”
听到朱祁钰反驳,孙太后更是怒了,大喝道:“我大明人才济济,缺了他一个顾兴祖,你郕王就不能保住社稷江山了么?”
朱祁钰低头,没敢回答。
孙太后看着他,心中怒气更盛:“我说郕王,哀家命你监国,你就是这么做事的么?顾兴祖只身逃回我大明,这说明他心中全无陛下。这种不忠之人,你留他何用?”
朱祁钰还是没吱声。
孙太后死死地盯着他,问道:“郕王,回哀家的话。”
朱祁钰心中叹口气,躬身答道:“回太后,儿臣无能,愿卸任监国之职,请太后恩准。”
虽然他的语气很淡定,但是听在孙太后的耳朵里,却是刺果果地挑衅。
孙太后拿起茶盏,狠狠地摔在他的面前,怒道:“你这是不同意哀家的话么?”
朱祁钰这时候脾气也是上来了,不管不顾地道:“儿臣不敢,太后命儿臣监国,但凡事均要亲自处置,那还要儿臣干什么?太后不如直接临朝听政吧。”
孙太后气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指着朱祁钰,半天憋出一个字:“滚!”
朱祁钰这会儿脑子也清醒了一点,语气缓和道:“儿臣遵命。”
转身便出门离去。
孙太后看着他,脸色煞白,一抹狠厉之色涌上眼神之中。
朱祁钰回到偏殿,却发现王直和于谦坐在殿中等着他。
一问之下才知道,他们是来讨要升任杨洪和朱谦的圣旨的。
原来前几天,也先已经腻歪了一笔一笔敲诈的琐碎,决定让朱祁镇下旨,撬开宣府的大门。
结果没想到的是,朱祁镇倒是下了旨意,但是宣府的都督杨洪用了一个谁都没想到的借口,压根没理朱祁镇的旨意——天色已晚,按律封城。
也先有让人叫杨洪出来接旨,想着把人骗出来一刀宰了,宣府群龙无首,攻打的时候也能轻松些。
不过杨洪也不傻,直接让人告诉来使,杨大人不在。
弄得也先一点办法没有。
望着宣府高大的城墙,也先只能退走,去别的地方碰碰运气。
消息传来,朱祁钰很是高兴,特意让人去问问王直和于谦,要怎么奖赏他。
两位尚书商量了一番,建议给杨洪一个伯爵当当。
因此朱祁钰就在早朝上宣旨,封杨洪为昌平伯,以示嘉奖。
见到朱祁钰回来,二人起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