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胡卢王的“谈心”,刘宜光脸上的红晕不由愈发地明显。连忙将身子隐到低垂的帐幔之后,解释说道:“胡卢国与我们不太一样,民风比较开放。而且他们国富人口少,所以非常崇尚子嗣。”
“我母亲过世得早,舅舅一直以母亲只生了我一个而感到遗憾,觉得没有兄弟姐妹,孤伶伶的,非常可怜。所以,他才这么热衷地跟我们说这些……”
“我明白的。他都是出于关心你,没有恶意。”温玉淡然笑笑。“其实,我觉得舅舅人挺好玩的。”
“……好玩……么?”刘宜光对此表示费解。
“是啊。”温玉笑笑。“他是个一国之君呢,却忙里忙外地折腾这些事情,像计生委的妇女主任似的”
“计生委……那是什么?”刘宜光好奇地问。
“计划生育委员会,我们那的民间组织,就专门管人家生小孩的你家生多了,注意收敛。你家今年生少了,明年补上。生多生少,统统按计划进行。”
“补上……这还能补上?”刘宜光不解了。
“呵呵,你还当真了呀,我说的是养猪场生小猪呢”
刘宜光怔了怔,看着温玉粲然的笑容,会意过来,说道:“按你这么说,那我们岂不是猪场里的猪了……”说罢,他突然又醒悟过来,自己这话的言下之意岂不是承认他们两个要生小猪了?顿时脸红得不行,当即收了声,滑身钻回到被子里,面朝向里,再也不吭上一声。
第三卷 第一百一章 同房
第一百一章 同房
经过几天的亲身经历,温玉终于深深地明白了宋懿行所说的“胡卢国男子比较婆妈”是什么意思了。
前一晚,胡卢王为“小夫妻”做了一番思想上的开导后,就把温玉丢进刘宜光房中“xx”,还吩咐丫环守在门口,不许里面的人出来,也不许她们进去打扰。第二天,天乍明,胡卢王就悄悄地潜伏到卧房查看消息。轻手轻脚地进屋,抬手将隔间的垂帘撩开一道细缝,偷眼朝里面窥看。床上帐幔低垂,隐隐绰绰,看不分明,但明显的,床前只有一双鞋子。
“难道没同床?”
胡卢王细长的眉蹙了蹙,目光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便看到了裹着刘宜光的貂皮风衣、蜷在茶座上睡得正香的温玉。刘宜光喜静,平时对茶道也颇有研究,所以这屋里的茶座做得非常考究。左右两个座位都有一米来宽,铺有柔软的锦缎垫缛,里侧还有棉质的靠枕。成人可以靠着或者半躺在上面品茶,温玉个子小,腿稍微缩一下,就能将它当床用了。
胡卢王拧了拧眉,对此表示非常生气,大步上前,将温玉拍醒了过来,责问道:“怎么睡在这里?”
温玉睁开迷蒙的睡眼,看着近在眼前的俊颜,裹着风衣坐起身,打着哈欠、含含糊糊地说道:“不是舅舅让我在这里睡的么?”
“我什么时候让你……”胡卢王在发怒之前忽然想到,这都已经天明了,再与她计较昨晚所说的话中字眼上的区别似乎没什么必要。反而会打草惊蛇,让她有了防备。反正他还可以在这里住上好几天,他肚子里有一堆的主意,难道还怕奈何不了这两个小家伙不成?当即收敛了脸上的怒容,放柔声音说道。“快入冬了,夜里天气冷着呢你睡这儿,万一着了凉,舅舅不得担心死了”
“谢谢舅舅关心,那我每天陪世子到入睡后,就回自己房睡吧,睡醒再过来。”
胡卢王闻言连连摇头:“不好,不好,反正这屋子宽敞,把床搬过来好了。”
“……”温玉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再一度以为他只是开玩笑,没想到他还真的回头就指挥着一队胡卢侍卫将温玉在暖阁里的床给搬了过来。侍卫们搬床的时候,他还是亲临现场随行指导,不时地“这边抬高一点”、“这边低点”、“注意门槛”、“小心台阶”……沿途提醒。等搬进房后,又从美学和实用的角度综合分析、反复实践,最终决定把床在刘宜光的床尾位置呈垂直的方向放置。这样一来,不论温玉睡在哪一头,只要不放下帐子,从刘宜光的位置都能看到温玉的睡颜。如果放下了帐子,那更好,若隐若现的,更有****力。
“舅舅……”刘宜光看着这一切,目瞪口呆之下,已经疏于言语了。
胡卢王听到唤声,连忙坐过去,怜爱地搂过他,柔声说道:“怎么样,舅舅的安排好吧?这样你睁开眼睛就能看到小玉儿了,就不会睡不安稳了,然后病就会很快好了?”
“嗯……”刘宜光这时真恨自己为什么会说那句话了,完全就是无心挖了个坑,到头来却是不得不自己往底下跳,还没法抗拒。“对了,舅舅多年没有来中原,应该多在京城走走……”
胡卢王说道:“你病着,我哪有心思出去?你赶紧好起来,和小玉儿一道,陪舅舅出去走走,那样舅舅才高兴哩”
“嗯……”刘宜光暗叹,看来装病的日子该结束了。出门到处处去走走,将胡卢王的注意力转些出去,也就不会每天盯着这事,不断地折腾出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了。
但是刘宜光身体的“好转”,却被胡卢王完全地归功于他“将两张床搬到一处”的伟大决定上。温玉和刘宜光也不与他争辩,因为这几天他普及“生理知识”的时间有所缩短,他们认为这是一个非常好的现象,希望能够持续下去。
温玉是在学里告了假过来侍病的,所以每天空闲的时间还是挺多的。苏叶的婚期渐近,温玉不得不加紧时间赶绣准备送作结婚礼物的那对娃娃。有一天在房里绣的时候,被胡卢王撞见了。他对那布娃娃产生了强烈的兴趣,温玉怕他索要,提前想好了回绝的话,不想他将那娃娃抱过去玩了一会之后,说道:“怎么做的,教我”
闻言,温玉又感觉被一道雷给霹中了。胡卢王虽然容貌秀美,穿着鲜艳,但是身材还是十分高大的。看一个昂藏男子竟拿了个绣花针,一针一线地做布娃娃,温玉是完全找不到词语来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接下来几天,胡卢王热衷于做布娃娃,几乎不再宣扬他的“子嗣”理论,除了每天晚上要同房睡之外,就没有其他奇怪的事情了,“小夫妻”二人纷纷松了口气。
这天夜里,温玉觉得睡得有些不安稳,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在察觉还是夜晚的同时,感觉到头顶上方有温热的气息一吐一吐地往她的额角和眉头拂来。
温玉转了转眼珠子,赫然看到近在咫尺之内的恬静睡颜,不由吓了一跳:世子这几天来,他们虽然睡一个屋子,但是两张床,分别各自放下帐子后,便是两个天地,互不相干?这会儿为什么睡到一处了?而且她刚才之所以觉得睡不安稳,是是因为刘宜光在翻身的时候,将手搁在她的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