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娇纳闷,大李氏咋来了,自从搬家之后,大李氏是第一次来呢,不过肯定没有好事罢了。
“吃没有,没吃的话一起?”那句娘,林娇实在是叫不出来,大李氏到这里来肯定不是找她的。
“你们这屋真够宽敞的,还是我儿子有出息。”大李氏摸了摸厨房的砖,就算是里正家里的厨房也没有这样大的,她的儿子可算是出息了。
房子是人家儿子修的,人家高兴是应该的,林娇自觉是一个外人,无话可说。
“不知道你要来,没有做其他菜,你要不将就一下。”林娇端饭菜上桌,就邀请大李氏吃饭,毕竟是张二柱的亲妈,虽然之前两人有过很多的不愉快,但也不至于人家到家里了连口饭都不给吃,更何况饭钱还是人家亲儿子挣的。
“二柱修这房子,借了不少债,你不挣钱也就算了,连勤俭持家都不会,不过年不过节的,吃这么好做什么?”大李氏皱眉,好家伙,就三个人吃饭竟然做了个两菜一汤,还烙饼了,就这样吃下去,就他们那一亩三分地能吃几个月,别到时候到她家打秋风。
林娇理解大李氏的勤俭持家,也觉得古代的劳动人民实在是伟大且勤劳,一辈子辛辛苦苦还不一定换得来好吃好喝,就算是张家村的富户,也没有顿顿吃肉的,大李氏节俭惯了,看不得别人浪费,好在大家没有在一个屋檐下,林娇听听也就算了,并不放在心上。
“二柱呢?大宝呢?”大李氏从进屋都没有看到自己的儿子和孙子,该不会是这个女人把她儿子和所以给打发出去后一个人在家里吃独食吧。
“大宝出去了,马上就回来,大宝他爹出去给人干活了,要到晚上才回来,你若是找大宝他爹的话,最好是晚上来,或者你有什么事,我也可以转告大宝他爹。”在大李氏面前,叫张二柱的名字显得不尊重,叫相公林娇又叫不出来,还是叫大宝他爹的好,在外人面前,张二柱还不是叫她大宝他娘。
“正是农忙的时候,他出去干什么活?家里的地怎么办?”二儿子搬家也有一段时间了,大李氏也有好长时间没有见到自己的儿子了,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她从来没听说农忙的时候还出去找活干的,该不会是这个女儿给挑唆的吧,大李氏越想越可疑,这个女人在家里吃香的喝辣的,却辛苦他儿子连家都不着了,着实可恶,早就叫儿子休了这个女人,偏偏儿大不由娘。
“家里的地不多,根本不够吃的,又欠了不少债,若是不出去找活干,一家人也就只能饿死了。”也许是她还没有当过母亲,无法理解当母亲的心情,心疼自己的儿子辛苦这点可以理解,不让自己儿子养家却是什么道理,总不好啃老吧,可他们也不让啃啊,分家的时候给他们多少东西他们心里难道没数,不出去干活难不成一家子喝西北风呀。
大李氏听到媳妇说这样的话,能高兴才怪,却也不好跟媳妇发火,因为说的是事实,就算是顿顿喝粥,就张二柱分的三块地肯定也不够他们一家三口吃饭的,可媳妇这样说,不就是变相的抱怨他们当初分家不公吗,媳妇这样想,儿子说不定也这样想呢,难怪上次说要过来跟着住儿子不愿意呢,这是心里头怨这他们当爹娘的呢。
“大宝怎么还没回来。”大李氏不想跟儿媳妇计较,好久没看到自己的孙子了,还怪想念的。
人啊,就是经不住念,大李氏一开口,大宝就回来了。
大宝看到自己的奶奶,也挺高兴的,不过没有以前那样粘大李氏了,也别怪大宝,小孩子都是如此,和谁呆在一起的时间长一些,就和谁亲近一些,林娇是大宝的亲娘,又天天和林娇呆在一处,自然是和自己的娘更亲一些。
大李氏看着孙子和自己也不像以前一样亲近了,儿子也和自己离了心,多长时间都没有去看她了,都是这个媳妇从中间挑唆的,能高兴才怪,发火道:“好啊,林氏,你可知错?”
刚刚还好好地,林娇也不知道大李氏咋就突然发火了,还拍桌子,差点把桌子给掀了,莫不是到了更年期?
“你说?”林娇还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她倒是想听一听大李氏嘴里又能说出她几桩错来。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三从四德不懂吗,孝敬公婆不懂吗,你就是这样孝敬公婆的?”哼,他们一天吃的是什么,这个女人一天吃的是什么,辛苦的是她的儿子,她自己的儿子她自己心疼,偏偏这些好吃的一样都没有落进她儿子的肚子里,她怎么能不生气。
“你也说了,出嫁从夫,丈夫的话是要听的,你若是对我不满,可以对大宝他爹说,大宝他爹是你的儿子,你儿子还能不听你的。”媳妇熬成婆,一个熬字,多少辛酸,不比在职场打拼轻松,也不知道这里的媳妇都是怎么过来的,那样的日子,林娇想想都觉得生无可恋,好在分了家,她也不用和大李氏待在一个屋檐下,如果天天要看大李氏的脸色过日子的话,她肯定早早就谋划着走了。
“你还以为我不敢跟二柱说,哼。”大李氏气得不行,就算这里是皇宫,她也待不下去,把婆婆气成这样,看张二柱回来怎么收拾这个媳妇,走到门口的时候又返回,端了桌上的烙饼就走,哼,媳妇就该孝敬婆婆,从来没有婆婆喝粥媳妇吃烙饼的道理。
林娇看到大李氏端了烙饼离开,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和大宝大眼瞪小眼,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