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木疑惑地看着他,心想,这家伙犯了什么病,他不就是魔教日宗余孽嘛。
老白苦笑:“据说,我是当今女皇的外孙,当年昭阳郡主的孙儿,如今隐布全国的魔教日宗少主,刘青溪所作烧饼歌中预言代替当今女皇的大雍皇族唯一幸存者。”
洛七听了眼睛瞪得溜圆,巨木则更加疑惑,心想,他有这么大来头?
回过神的洛笑红走到车队环卫的那辆车近前撩起车帘:“如果是这样,那么,他是谁?”
车子里走出一位弱冠少年,白发长发,如玉石般温润的面容,如青天白云般淡定的气质,令人乍看之下不由得为之心折。若是细看,俊美的相貌,挺拔的身姿,从容的仪态,大方的举止,让人不得不作如此的猜测:此人必定出身贵族。
老白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一个任由保护自己的人被屠杀却无动于衷的人,即便真的是你们要保护的人,也不值得你们如此付出吧?”
洛七说道:“的确有些古怪。既然岳铁刀是朝廷鹰犬,尉迟德没有道理不知道王子就在车队里,为什么他们这样快就撤离了呢?”
老白若有所思地说:“我看古怪的倒是你们,你们这么些人马就能够保护这个不知真假的王子?”
距离老白只有三步的洛七立即停住,而那位“王子”则扣住了洛笑红的脖子。
洛笑红两眼*,恶狠狠地瞪着洛七。
假王子云淡风清地说:“白少侠不会见死不救吧?”
老白回道:“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仍在演戏。我说你们这些人怎么那样看不起戏子伶人,哈,原来是因为你们演戏的本领远远超出了他们。”
假王子的风度真不是一般的好,脸上仍旧是那种不愠不火的笑,手上却悄悄用力,洛笑红被迫张大了嘴,眼睛也变得眼白多眼仁少,手脚拼命挣扎,活像一个即将死去的女吊。
巨木似乎对将要发生的事情无动于衷,只顾着在身上撒止血药。
老白环顾四周,缓缓说道:“你们的计划不可能一开始就是针对我,如果我不出现,你们将会做些什么呢?集中叛党然后一网打尽,还是打出旗号,等我自投罗网?”
没有人回答。一片肃杀之中,火枪大炮鬼魅一样出现在周围高地。
假王子抓着洛笑红缓缓退走,洛七想要跟他一起退出包围,一片火光闪亮,被火枪打成了筛子。那些背叛自己弟兄的人全都吓坏了,不顾一切到处乱跑,有的被轰掉了脑袋,身子还在奔跑,有的半拉身子没了,还在地上爬,有的肠子流了一地,仍拼命地挥舞着兵器,尸体、鲜血、垂死挣扎残缺不全的人,触目皆是,人间地狱也不过如此。
老白在地上捡了许多兵器和暗器,对巨木说:“我掩护你冲出去,你走得越远越好,不必管我,我有把握逃出去。”
巨木瓮声瓮气地说:“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我绝不独生。”
老白笑道:“好,你向东南,我向东北,然后一起自东面冲出去。”
趁着大部分火枪更换火药的工夫,老白当先冲了出去,他双手舞动,手中飞出道道寒光,每一道韩光都带来一声惨呼,片刻工夫,他已冲到了一个小山坡上。轰隆一声炮响,官军竟不过同伴的死活向老白立脚处开了一炮。借着炮弹爆炸引发的冲击力量,老白高高地飘了起来,在空中兜兜转转绕开火枪射击,又是一轮暗器攻击,哎哟声不断,东北方向顿时出现巨大的豁口。北面军旗舞动,东面与北面的人马迅速向东北方向集中,与此同时,南面的人马也开始向东南面增援。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老白长啸一声凭空跨步,引来一阵阵急促的炮火。
突然有一道白光射中了筋力已尽即将落下的老白。
官军一片欢呼,炮火在老白坠落处开了花。
射中老白的姚期却毫无喜色,东面守卫的人无声无息地倒下,巨木已经逃出包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老白身上,但是,看到的就一定是真实的吗?他已经被炸成粉末了吗?
新县县衙里,县太爷关切地问一名相貌清秀却面带伤痕的文吏:“你脸上是怎么回事?”文吏连忙回答说:“昨夜乘凉,葡萄架倒下刮伤了。”县太爷摇头:“一定是你老婆干的,你怕她干什么?来人,召集人马,把那作恶的婆娘给我捉来关进大牢!”谁知,县太爷夫人在后堂听到,大吼一声冲了进来,县太爷连忙对文吏说:“你暂且退下,我内衙的葡萄架也要倒了!”
县太爷恭恭敬敬对夫人说:“夫人有何指教?”
五大三粗黑壮彪悍的妇人用小棒槌一样的手指戳点着县太爷:“你给我说说,那个洛笑红怎么回事?于世贞的老婆又是怎么回事?”
县太爷脸皮抽筋,冷汗涔涔:“洛笑红是朝廷钦犯……”
妇人戳了戳县太爷光秃秃的脑壳:“朝廷钦犯会关押在你这个鸟不下蛋鼠不打洞的的破县衙里?你以为老娘傻啊?我看你就是属猫的,三天不偷腥就上蹿下跳!”
县太爷低声说道:“夫人有所不知,钦犯关押再此地为的是放长线吊大鱼。”
妇人哼了一声:“你也不称一称自己的斤两,就凭你这身子骨,也想吊大鱼?与其来日守寡,不如老娘今天就休了你!”
县太爷点头哈腰:“还要多多仰仗夫人!”
妇人冷笑道:“今日我为此事起了一卦,从卦象来看,你的处境可谓进退维谷,动辄有杀身之祸,除非抛却功名远走他乡,否则,怕是活不过今夜。”
若看这妇人相貌,任何人都会心存鄙夷,对她所说的话不以为然,不相信如此粗俗的村妇竟能有通晓阴阳参悟天机的本领。但县太爷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