闾丘月却对南宫宸的话不尽赞同:“王爷今日是第一次弈这五棋,而妾身是这五棋的创造之人。王爷能在第一局和妾身僵持了这么久,已是寻常人做不到的了。”
闾丘月说的一番话,却是肺腑之言。早在刚开局之时,闾丘月就已经预知了自己这一局,弈的一定煞是辛苦。而南宫宸,却也恰恰证明了这一点。
只是这样一番赞叹的话语,在南宫宸听起来,倒像是在挑衅一般。
“不行,我们再来一局!”
别的还好说,这弈棋,他南宫宸还未曾真正对人心服口服过。今日这一局,虽然输在了闾丘月的手里,可南宫宸又怎么会就这样轻易认输。
“妾身遵命。”
闾丘月倒也有兴趣陪南宫宸再苦战一番。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而这棋逢敌手,也是恨不得弈他个天夜才肯尽兴。
棋盘上错综复杂的黑白棋很快便被南宫宸和闾丘月各自收回盒中。
“这一局,妾身让王爷先落。”
弈棋之道,有时候占了先机很重要。上一局取胜虽然和先落无关,这一局闾丘月却不想让南宫宸认为自己占了他的便宜,所以刚一开局,闾丘月便朝南宫宸说道。
南宫宸倒也没客气。什么往日里怜香惜玉之类的说法,在弈棋之时,对南宫宸来说都是狗|屁。
这一局,南宫宸虽然还是有一搭无一搭的和闾丘月说着话。可是闾丘月却能感觉到南宫宸明显比上一局要认真仔细的多。
果然是爱棋之人。或者说,是好胜之人。
“王爷,妾身忽然想起一件事,不甚明白。”
本来刚才,闾丘月便就想和南宫宸提起此事的,可是谁知道一句玩笑话便累的南宫宸想起了伤心之事。所以闾丘月才将这个疑问暂时放了放。现在看来,南宫宸似乎已经完全不在意了刚才的状况,闾丘月才又旧事重提起来。
“嗯,什么事?”
南宫宸一边手执黑,一边向闾丘月问道。
闾丘月轻轻启唇:“王爷昨夜里跟妾身说,暂且放过妾身一晚,不知是何意思?”
一想起昨夜南宫宸临走时说过的话,闾丘月就莫名其妙的忍不住猜测。本以为白日里,看见南宫宸和董璇那般琴瑟和谐的状态,便是南宫宸空中的“放过”。不想,求证的目光就那么被南宫宸生生无视。
转念一想,又觉得南宫宸不会因为这等肤浅的,无关紧要的事就跟自己说那么郑重其事的话。所以在思不得其解之后,闾丘月决定干脆直接跟南宫宸讨要个答案。
南宫宸听罢,先是没有作答。只是默默的看着闾丘月,片刻,才淡淡说了一句和闾丘月问题无关的话。
“你还真是个特别的女。”
闾丘月自然不会想到,南宫宸竟然这么突兀的就将话题转移到了自己身上。一个怔楞间,竟然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南宫宸依旧盯着怔楞的闾丘月,忽的唇角轻扬,飞起了一丝邪魅的弧。
“不如我们不像现在这般互相猜忌,互相利用。”
闾丘月一个问题还没消化完,南宫宸立马又给她抛了一个。
“王爷怎么突然间说起这么奇怪的话来。”
虽然两人从来没有明说过,可是这互相猜忌,互相利用的关系,却是彼此都心知肚明的。
闾丘月是陈国送来身负使命的和亲的公主,南宫宸是深藏不漏却装傻充愣的王爷。若说两人能放下心结彼此依赖相信,估计要等到下辈了。
闾丘月说罢,南宫宸不禁别有深意的笑了笑:“若是小月亮能将一颗心放在我身上,我用死去的母妃向苍天起誓,此生定不有负于你。不知,你是否愿意一试?”
……
这一次,闾丘月倒是没有过讶异。因为知道南宫宸说的这番话,不过是一时兴起的戏弄揶揄;或者也可以说,是一种对自己的试探。所以闾丘月自然而然的便回答道:
“若是反过来,妾身也用同样重要的事情发誓,要求王爷做同样的事情,不知王爷可否愿意?”
闾丘月这般说,不过是找个由头,不着痕迹的把南宫宸的话拦回去罢了。不过方才南宫宸竟然说要用他死去的母妃起誓,倒着实让闾丘月心里有那么一瞬间,为之一振。
也仅仅只有那么一瞬而已。
“呵呵!”
南宫宸哭笑了一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