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宁愿相信十岁的孩子也不相信我了?”郝用笑道:“你不怕她选的料子颜色太鲜艳你穿不出去!”
“我也不老呀?”王世清笑着看向男人:“说规定鲜艳的就不能穿了?”
“成,成,成,不老,能穿!”再说下去,就有嫌弃妻子年老色衰的嫌疑了。
天不亮跟着爹去贺家镇,郝然可不是为了买布料做新衣。她想跟着爹去贺家小筑园看看,若能偶遇一下冬子,那就为树林里那些长大的鸡找着买家了。
“然儿,你来了?”要说偶遇也只是自己告诉自己的。柱子买了郝用的木炭,一百一十斤,然后听郝然说要找冬子,知道木院陪着怪老头,悄悄的招手将他喊了出来。有十个月未见面了吧,小丫头好像又长高了一点,春兰是不是也长高一点了。想到春兰,冬子笑了,这丫头怎么也比郝然长得高吧,宣威将军府可不是缺吃穿的地方。
“冬子哥哥,小筑园过年要采购鸡吗?”郝然向院里瞄了一眼,没看到怪老头,也没见着那个可恶的大少爷,还好,还好。
“你有几只?都送来吧,是要采购!”对郝然的要求,不知道为什么,冬子始终下不起狠心去拒绝。
“都送来?”郝然抽了抽,冬子的口气太大了,自己这次卖的可不是三五只,而是三十五只。当初买的半大的鸡已经长大待宰了!郝然很郁闷,八十只鸡,母鸡只有三十只,五十只公鸡。之所以只卖三十只,郝然和娘说过,留一些雄壮的公鸡,等鸡下蛋了往后的小鸡崽就不用买了。她的养鸡场才开始起步呢“那个,冬子哥哥,都送来了的话,我估计小筑园得鸡飞狗跳了!”
“什么意思?”冬子没反应过来。
“很多,然儿回家养了很多鸡,要卖的就有三十五只!”郝然硬着头皮说道:“怕你要不完!”
“三十五只?”这次轮到冬子吃惊了,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郝然,这个都沦落到卖身为奴的小姑娘,一段时间没见面,居然说要卖几十只鸡,嗯,不错,有本事!“那这样吧,你送十五只过来!”洪老头儿喜欢吃鸡,整个正月半一天一只让他吃个够。
“好,谢谢冬子哥哥!”不错,解决一点儿是一点儿。余下的二十只,看来只能送去县城了,又看了看里面,怯怯的问:“他还好吧!”
“好得很,能吃能喝能睡!”不用点名都知道郝然说的是洪老头儿,自从带着郝然在木院里闹了那么一通后,大夫人调了四个丫头过来当差,把洪老头伺候得像个木偶了。要不是自己也整天守在他身边,估计又拐了大少爷去闭关修练去了!
“好就好!”郝然想不到冬子对洪老头意见这么大,自讨了没趣,决定走了:“对了,冬子哥哥,我大约在腊月初十左右送鸡到小筑园。”想想洪老头也真是的,一身的武功,干嘛要憋屈的困在小筑园,教一个什么少爷多没意思。要是自己有这本事,早行走江湖满天下逍遥去了。
一挑木炭卖了四百四十文钱,郝用觉得这一年的辛苦没有白废,的确比卖柴划算。
卖柴、草帽、木炭、蓑衣还有鸡,总的说来,正月里将霉运过完后,自打搬到山上来一切就顺畅多了。
百草堂里,看见郝用来了,白大夫点点头,这小哥之前摔断肋骨和小腿骨,看来县城里朱大夫的医术确实精湛。
“白爷爷,这次能不能给我娘开点好点的药,带补的!”郝然想着,冬天一到娘又得难受,秋天正是进补的大好时机。将身子养好了,病也就少了。
“这孩子,补药可不是人人都可以吃的!”补药过了也是毒药“既然这样,我就稍微给你娘将方子改一改,吃上一段日子看效果,过年前都吃这个方子!”
“好,谢谢爷爷!”郝然嘴甜的喊道。想着这个大夫蛮有医德,这样的人她是敬佩的。
花掉了一百四十文钱,郝用提了十副药带着女儿出了百草堂。
“唉,我说,老白!”帐房抬头看了看一大一小两个背影:“这个病号一直是你看的,你不说她家穷得吃不起药吗,怎么这会儿又这么大方了,发财了?”
“谁知道呢?”白大夫看了一眼帐房,这人一直是个势利的,看他开的药单价低了要问,价高了也要问,总之就想要把别人家的事摸得一清二楚一般,又老爱看菜下饭,摇摇头,人还是厚道点好!作为医者,他更愿意生病的人人都能有钱治病、有钱买药。
“哥子,买布料啊?”卖布料的人当然更希望天天都是腊月尾,这样买面料做新衣的人就多。贺家镇的有钱人太少了,搞得自己的布料行都快坚持不下去了一般。人说三年不开张一开张就吃三年,可是,夏老板对自己这个每年只卖腊月的布料行已没多大兴趣了。要不是因为铺面是自家的,也没请店小二,他早就关门大吉了。来来往往的人,穿补丁的太多了,可惜都没有一个肯进来买两尺。看着郝用箩篼里装着的一大包药进来,眼睛亮了一亮同时又暗了下去。有钱都买药了,哪来买布料的钱啊,只是陪着小姑娘饱饱眼福过过眼瘾吧。
郝然从一进门就打量了柜台的布匹,娘还让自己选,少得可怜的青蓝二色怎么选,再有就是大红的。这大红的衣服,姑娘一辈子只穿一天呢,不过,自己是小姑娘,好像也可穿。唉,没兴趣!
“然儿,买哪一种?”郝用都记不得上次进布店是成亲前还是成亲后的事了,或者,他根本就没进来过,只是爹娘给买回来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