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会回送,不用心疼的。”
筱叶脸腾地红了,现在搞的好像自己特小气的样子。
“再者”,花大雷笑望着她,“再穷的揭不开锅的人家,都会去借上些米豆来熬制腊八粥,没有谁会省这点米而不去祭祀。”
“是是是,我大不敬了!”筱叶在胸前点画了个十字架。
花大雷诚心给她上一课,“吃剩的腊八粥,保存着吃了几天还有剩下的,却是好兆头,取其‘年年有余’的饿意义。如果把粥送给穷苦的人吃,那更是为自己积德。”
筱叶不以为然,有些无奈地叹道:“待明年我们脱了这穷苦的帽子,我也积点德去。”
小雷在一旁亦跳起脚来叫道:“还要给我的小兔兔喂腊八粥。”
“这么浪费?”筱叶点着他的鼻子笑问道。
“才不是浪费呢!”小雷不满地叫道:“别人家的狗狗都有腊八粥喝。”
花大雷颔首,道:“是得给家中的牲畜都喂上几勺腊八粥。小时候听大人讲过一个传说,说是天庭要在腊日派牛魔王弼马瘟和猪八戒下界,他们是管理牲畜之神,视察人间牲畜的情况。因而在腊八节必须给牲畜好草好料好食,以防牛魔王诸神惩治。”
筱叶掩嘴就笑了起来,哼,她才不信呢!
“我知道我知道!”小雷不甘示弱,“还要给园中的果树枝丫上抹些腊八粥,来年会多结果实的。”
筱叶抚额,她才不信,给果树抹了这腊八粥,明年就会多结果实!愚昧!浪费!
“幸好你腌了酸菜,我们就不再腌腊八蒜了。”花大雷有些疲倦,道:“快睡下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花大雷朝她使了个眼色,要她过来同他睡一个被窝。筱叶还在恼他那日不解风情,因而存心要晾他,故意视而不见。
好象没睡多久,天就蒙蒙亮了,花大雷早早便起身去熬腊八粥。
筱叶迷迷糊糊有补了一觉,起床时花大雷已经熬好腊八粥。香香的糊糊的,筱叶正饿着,拿了碗就要盛上一碗。
该死的花大雷好狠心,竟不准她喝,还说什么要先祭祀、再送完亲友,才能自己喝。
她气鼓鼓的,但看花大雷脸上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的,只有认命地空着肚子等花大雷盛了大碗腊八粥去左拜拜右拜拜。筱叶一向不信这个的,见他那模样,却偷偷地掩嘴笑。
尔后,又马不停蹄地送腊八粥。
据说,有些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的女人们,互相送完腊八粥后,还会聚在一起评论谁家的粥煮的好、又舍得小料,然后再评论谁家最小气巴拉。
筱叶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反正她不在乎这脸面。送完粥,她便径直赶回家呼噜噜地喝粥。
吃饱喝足,三人正在院中忙活赶碗垫子时,车小小前来送粥。原来这些人讲究的很,先要小辈送了,最大辈分的才会回。后来半天没等着花大民家回礼,钟氏倒是端了大碗粥过来。
她还藏着掖着用油纸包了几只大米果给小雷吃,又叮嘱众人,“千万莫说出去,旁的人家未给,到时他们又要来闹了。”
钟氏走后,筱叶笑道:“你娘现在可真疼你,有好食独独只送你一户。”
花大雷咧嘴呵呵地傻笑,一副缺心眼的模样。
筱叶几欲扶墙,这厮该不会受不了糖衣炮弹了吧?这钟氏,现在也看清了形势,关键时候还得靠着这小儿子,因而倒会施点小恩小惠来拉拢。
罢了罢了,只要她不三天两头上门来骂人就成!万一她来要钱,全家三口一致就哭穷!
挨偏晌午,戴氏才慢悠悠地端了碗腊八粥来。那日被钟氏痛殴,她有些时日未出来晃悠,显然是身心俱伤。
对于借了二两银子的事,她只字未提。好吧,筱叶承认,她不是第一天知道这借钱的人是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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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叶不喜这人,因而与她也没什么可聊的。
戴氏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趁筱叶送她出院门腹附耳小声道:“老婆子昨夜煎了米果子,你知道吗?”
“哦?”筱叶挑眉看着她,不甚感兴趣。
“听说,这米果子有拳头这般大,这老婆子偏心,只给了她那二儿子家!”戴氏冷哼了几声,鸡冻而愤怒着。
筱叶不咸不淡地笑道:“她愿给谁,是她自个的权利。”
“凭什么这么偏心!”戴氏怒道:“都是儿子,能不一碗水端平?”
筱叶掩嘴打了个哈欠,这米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