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需浪费,我穿成这般便好。”他亦小心地四下一顾,方才安心地任由着她紧搂着自个的腰。
她往后退了几步,打量着他,笑道:“你若是穿上一袭丝绸袍子,定也显气质,帅的掉渣!”
他挑挑眉,习惯了她口吐新词,“我穿丝绸袍子,真是糟蹋了。你何时见过穿的如此体面的人,去野地里追兔子,去拔野菜,去剁鸡食?”
脑海中自动生成穿着一袭月白锦袍的他,戴着淡雅的儒巾,山上是一片顺着风起伏油油的草,而气质儒雅的他,正信步走来,风拂着袍子,飘逸俊秀。
忽然,面前窜过一直雪白的兔子,场面一时乱了套。他一手粗鲁地扯掉儒巾,挽起袖子,露出胳膊,忒没形象地追起兔子,嘴里还喊着,“有种别跑……”
噫,真是惨不忍睹!
望着她皱成一团的小脸,他爽朗一笑,颇有些许自嘲的意味。
她搔着头,好心地安慰道:“有句话叫人靠衣衫马靠鞍,但凡乞丐,穿上丝绸锦缎,便也人模狗样了。你无需觉着别扭,一切顺其自然,总有轮着你穿锦衣华服的时候!”将来谈生意的场合会越来越多取来,总需要套上得台面的衣裳装点门面,不要露了怯。
他微微扬了扬唇,顾左右而言他,“稍晚些,铺子门都开了。”
“嗯,我们先去布坊前候着。”她亲昵地挽着他,大手牵小手。
所幸未让他们等太久,街上的大部分铺子都开了,起的早收摊也早。
小地方,可供挑选的布坊衣坊真是少之又少。
最后,筱叶替钟氏扯了几尺花布,大片小朵的花紧簇着少许的大朵,团团紧簇,淡淡的蓝和艳艳的红,配之相得益彰,艳丽而不俗气。
她仍是有些忐忑地问,“不知你娘,可会喜欢?”
“你的眼光,娘自会喜欢的。”他温和地笑笑安慰她。
接着给他挑了两匹布,这厮死活不肯要。后来筱叶威逼利诱了许久,在布坊掌柜面前丢了脸,方才迫得他接受了一匹布。
花大雷颇为不情愿地选了匹黑色的布,被筱叶一票否决,替他选了匹米黄|色的布。
花大雷皱眉,“我长得黑,哪能穿这种颜色。”
“长得黑才要穿亮色,衬得精神。”筱叶不顾他反对,便定了这匹布。
布坊掌柜插嘴道:“贵夫人可真会挑啊,这可是本店最好的布匹,价格又公道。”
花大雷一听贵字,这还了得,偷偷拽了筱叶的袖子便要拉她走。
那掌柜的眼尖,转而笑道:“这位小娘子也挑挑吧?本店昨儿才新到的几匹布,你过来瞧瞧,绝对的一流!”
花大雷顿住,“小叶,你是该置套衣衫了。我不需要,把这匹布换成你的吧。”
“你不买我也不要。”这人真没意思,推三阻四,不够痛快!
这掌柜的捧出几匹亮眼的布,笑得谄媚,“二位都买了吧,我给您打个折……”
“打多少折?”这女人,一听打折都会鸡冻。
掌柜的深处一根手指头,笑得神神秘秘。
“一折?一折!”哇,赚翻了赚翻了啊!
掌柜的连连摆手,“九折,少一成的钱。若不是看小娘子面善,我这铺子可是从来未打过折的。”
“不,六折,六折就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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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折我都得喝西北风去了。八点五折,最底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