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彧苦笑:“是啊,如果不是被逼无奈,我还真想做个逍遥自在的富家翁。”
“我也只想做个逍遥快活王,你听我名字就知道了。”说到这里,萧繇突然用力一拍案几,气狠狠地说,“狗贼萧祎,小爷替他守国门,他竟然想要小爷的命,真是气煞我也!还和胡狗联手,害死我那么多弟兄!我就要擦亮眼睛等着,看那群胡狗怎么收拾萧祎狗贼!”
萧彧叹气:“只是可怜了黎民百姓。”
“狗贼就不配做皇帝!我看父皇也是鬼迷了心窍,居然会选那狗贼当太子,最后死得不明不白,也算是报应!”萧繇咒起自己亲爹来完全没有压力,“可惜了祖宗打下来的江山,全被这狗贼给败光了。”
裴凛之说:“王爷不必心急,迟早有一日,都会收回来的。”
萧繇扭头看着裴凛之:“裴公爷,谢谢你照顾我皇兄。”
裴凛之说:“这是我分内之事,王爷不必客气。”
饭后,萧彧与裴凛之、闵翀、萧繇等人凑在一块儿研究接下来的作战计划。
闵翀率五千水师前来支援崖州,再由梁王麾下的大将李弦率兵五千攻占徐闻,切断交州水师最近的补给线路。
做完周密的行军计划,闵翀清点人数,再次整装待发。
萧彧说:“星夜赶路会不会不安全?要不还是等天亮吧。”
闵翀仰头看了一下繁星密布的天:“郎君莫要担心,对我们航海人来说,路标都在天上,只要有星光,就不会迷路。比起来,夜里走海路可要比走陆路安全多了。”
萧彧说:“那好。你们注意安全。”
闵翀说:“我省得。其实我们还好,倒是郎君,交州随时来袭,你们要注意安全。就是可能赶不及郎君称帝了,有些遗憾。”
萧繇说:“那你们快去快回,说不定还能赶上我皇兄的登基典礼。”
闵翀笑着点头:“好。”
不管萧彧的最初计划如何,称帝这事是无可避免了。
裴凛之赶紧安排人准备仪式,召集了崖州所有的绣娘,为萧彧赶制衮服。
做龙袍是来不及了,只能一切从简,但就算是从简,这龙纹肯定是要有的最少也得一条吧。
闵翀离开的第二日,交州水师便到了,战船在崖州北面海港外一字儿排开,足有五十多艘,看样子交州的水师是全部出动了。初步估计来了近万人。
崖州的海船早已被裴凛之分散开来了,主要都去东北海面上等待与闵翀会合,港口内一艘船也没有。
只在港口驻扎了一支上千人的弓箭部队。弓箭部队除了常见的弓箭,还有床弩。
床弩是在萧彧和裴凛之反复试验后改制的,射程是弓箭的三四倍,能够达到六百米左右,离宋代一千五百米的床弩还有一定距离,但已经足够用了。
自从知道这一仗在所难免,萧彧才认真考虑起设计武器来。枪炮难度太大,造不出来,杀伤力较大的床弩倒是可以试试。
其实不管是崖州军还是交州,都是安国的子民,萧彧并不想自相残杀。但现在崖州军受到威胁,他就不得不偏心了,毕竟亲疏有别。
交州水师试图靠港登陆,刚靠近一点,就被床弩射中了。
交州水师被突如其来的箭吓蒙了,他们离港口还有一里多距离,这在平时绝对是安全距离,只要靠近港口,借助船上弓箭手的掩护,是能够争取登陆机会的。
但现在离海岸还这么远呢,崖州军就能够射中他们,并且还是数箭齐发,那就不是某个神射手射的,而是某种杀伤力极大的神兵了。
交州水师反应非常迅疾,很快就往后退了半里。
交州水师将领周冠英赶紧召集同僚开会:“逆贼果然反了,竟在港口设有强弩,我等无法登陆,需要换个地方登陆才行。”
这时一名士卒来报:“报——将军,方才烈虎号上收到一封弓箭带来的信。”
“呈上来。”周冠英说。
军士将信递上来,周冠英展开一看,非常惊讶,并非是以绢布写就的信,而是一种从未见过的乳白色纸张。纸质绵密均匀,韧劲十足,墨迹在纸张上完全不晕染,竟是上好的纸张。
信是萧彧亲自写的,写得客客气气,说他并不想因为自己累及诸多将士的性命,这一仗能不打就不打,恳请交州水师将领登岸详谈,合谋解决问题之法,并答应会保障他的人生安全。
周冠英看完信,讥笑:“这萧彧小儿好生天真,以为周某是黄口小儿,他说伤害我便不伤害?他若真不想打仗,那就该主动上船来让我等绑回去治罪,而不是架了强弩来‘迎接’我们。”
众下属纷纷传阅了这封信,有人注意到信纸的特殊:“不知用的是何种纸张,竟从未见过。”
周冠英冷哼一声:“想是宫中贡品,贬谪至此,生活依旧如此奢靡。难怪要造反,不当皇帝,哪有这样的享受。换个位置登陆,陈校尉,率一艘船去寻找合适的登陆位置。”
“是!”姓陈的校尉领命去了。
萧彧哪料到自己用了纸坊最新出的纸张,竟招来了如此诋毁。周冠英恐怕也不会想到,就是他们的皇帝,也还用不上这纸张呢。
萧彧跟裴凛之讨论:“你说交州水师会从哪儿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