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逃脱
那小路被布置的很好看,用大小均匀的碎石铺成,旁边儿还有松竹作为背景,用来藏身最好。秋子谦想着这儿的守卫定是武功极好的,不用多少时辰便能察觉他已然不在柴房了。定会花了大量人力来搜寻,届时,他便更没有胜算了。
这是一场豪赌,他用性命做赌注,求的是一次胜算不大的逃脱机会。
秋子谦小心翼翼的找寻着出口,可这地方像是怎么也绕不出去,过了半个时辰,秋子谦始终没有找到缺口。而此时不远处传来阵阵脚步声更是让他紧张起来。
果真如秋子谦所料,守卫已经发现他不在柴房,如今派出了百余人寻找秋子谦的踪迹。
脚步声越来越近,秋子谦实在没办法了,情急之下他躲进了一片极为茂密的灌木丛。一支十余人的队伍走过,并没有发现。而紧接着又是一支队伍。
秋子谦透过枝叶间的空隙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面。他连续躲过两支队伍,可到第三支时,他惊住了,因为领头的是那个日日给他送饭的男人。
男人没有戴面罩,而那双锐利的眸子让秋子谦一眼就认出了他,男人的容貌很恐怖,从鼻梁到耳朵有一道弯曲的刀痕,已经结痂了,可横布了半张脸,再配上他那双眼睛,男人看起来很是穷凶极恶。
不知为何,秋子谦有自信可以躲开其他人的眼睛,却独独躲不过那男人。正是那么想着,忽的发生了一见令他紧张到极点的事情。
兴许是秋子谦盯住他的眼神太过明显,男人的视线随意扫视着,蓦地,他看向了灌木丛,与秋子谦的眼睛对上!
而出乎意料的是,男人像是没有看见他似得,将视线转开了,眸子中没有划过一丝一毫的情绪。他领着队伍走开了,秋子谦这才放松下来。
秋子谦可以肯定那男人方才是一定看向他了,那眸子直直的探向他的眼睛,可又不知为何他假装没看见。但这个问题没有继续萦绕在秋子谦的心头,如今的当头要事便是逃出这里!
为了避免自己的动静太大,召回那群守卫,秋子谦一直耐心的等到几近天黑的时候,才出了灌木丛。那时他腹中空空,又有些乏力。
秋子谦静下心来,当下他不能再像个无头苍蝇一般了,已经惊动了守卫,不可再轻举妄动。
秋子谦缩着身子,放轻脚步,又往小路里边儿去了些,那小路很长,近乎看不到尽头。此时,水流清脆的响声进入他的耳朵。秋子谦大喜,就着周围微弱的光线,他可以辨别的出这是从外面引进来的活水。如此说来,他可以通过这活水到外面去!
入夜的光线已经很暗了,周围也没有火把,想来是没有人再过来了。活水的一旁种着一片观赏性的芦苇杆,秋子谦折下一些别在腰带处。
这些芦苇杆有些缺水的状况,没有野生的芦苇那样充满水分。但这正好合了秋子谦的意,干瘪的芦苇杆中间是空的,为了避免被守卫发现,秋子谦必须潜伏于水下,也就是说要隔绝空气了,而这些芦苇杆可以用来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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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案件明了
秋子谦喝了些活水,那水很干净,不过几口,肚子便饱了,等着体力恢复了一些,秋子谦便下了水。这个天气算不上酷暑那样炎热,更何况是夜晚,那水钻进了衣袖,整个身体也变得有些沉重了,冰冷贴着秋子谦,让他几欲打哆嗦。
双臂划动的速度慢了下来,双唇被冻得发紫,脸色也都是惨白的。但求生的**支持着他不断向前,当他终于游出那里时,已经因为劳累和饥饿晕倒在岸边,生死未卜。
“婉清,今日召你过来,为的是子谦被俘一事。”皇帝的神色比起前几日已然轻松许多了,子余猜想他大抵是查出什么蛛丝马迹了。“前几日,朕向姑苏发出一份密报,已然有消息了。前后细想一番,如今子谦无大碍。反倒是你,这几日安静得很,怕也是猜到了吧。”
皇帝这话说的直白,子余也未太过介意,明明白白的与皇帝说了自己的想法。如今她和皇帝是一个阵线的,她定是要信任皇帝的。“婉清原是猜到了医馆与刀具铺子,由这两个地方供应刺客所需的东西,并且是大分量的,定是有背景的。婉清猜想提供东西的应该是同一人,那么医馆与刀具铺子该是连在一块儿的。”
子余没有再说下去了,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华氏一族。“正如你所想。朕许久之前便派了人监视华氏,如今粘杆处的给了消息,说是终于有了动作,朕打算回宫以后要好好整顿一番了,朕原是看在母后的面子上,一直纵容了华氏,莫不想他们给脸不要脸,在后头给朕捅了一刀。”皇帝倒没什么气愤,像是理所当然。
华氏在故太后落魄之时,也只是冷淡,甚至是置之不理,直到后来,先帝登基,华氏又开始巴结故太后,故太后与华氏的感情很浅,一直留着华氏也不过讲究的是个面子,若是因为这样一个家族,而使得天下人说皇家之人薄情,落下了不好的名声就吃亏了。
子余不干朝政,但左右一想,也能猜到一些。华氏这些年手脚不干净,肯定给皇帝抓住了把柄,华氏的人实在愚蠢,没有丝毫防备或是收敛。
“只可惜,如今子谦不晓得在哪里,粘杆处的人说是快查到了。”皇帝已然没了太多的担心,但终究还是心系着秋子谦的。
华氏的心思很好猜,倒不是说存有逆反心思,而是秋子谦的身份怕是如不了他们的眼,毕竟秋子谦是废弃亲王的孩子,是罪臣的孩子,如今被接进宫也就不说了,还很是得宠,被传言是未来的储君。若是秋子谦继位,他们的处境会很不好。
他们大抵不是想杀了秋子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