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祐樘拿过去仔细看过,旁边的戴义也凑过去瞄了几眼。
“陛下,都是按张先生的提醒,从徐经贿赂得见程敏政入手,而后带了徐经的供状前去见程敏政,程敏政最初还有抵赖,但在将其府中下人带过去,当众打了几下之后,连同其府上之人,方令程敏政得知府内人的一贯行径……”
萧敬讲述着过程,“而后程敏政便自认疏忽不查,写了请罪的奏疏。”
“哼!”
朱祐樘轻哼道:“他这是不查吗?是不知好歹!身为翰林学士,不避嫌疑去招惹士子便罢,却还给拜谒的士子设立门槛,以送财物多的人可得见,不送的便不见,他这是咎由自取!亏朕先前听了秉宽的提议,还多番提点于他,看来是朕错信于他!”
本来皇帝还挺向着程敏政的。
但皇帝现在是越想越气。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程敏政光是借由府中下人收受贿赂这一条,就足以让你从朝堂上被除名滚蛋!
“明日一早,将徐经和程敏政押到午门,廷鞫后再议处!”朱祐樘道。
戴义道:“陛下,明日会试便要放榜,是否一切等到放榜之后?”
朱祐樘冷冷道:“朕就是要在放榜之前把一切都讲清楚,朕初步拟定,让程敏政致仕,徐经发还地方为吏。知会礼部徐尚书、刑部白尚书二人,让他们有数。再跟刘阁老打声招呼。”
萧敬再请示道:“那陛下,唐寅呢?”
“唐寅……”朱祐樘想了想,摇头道,“在此事中,他参与不多,只是跟着徐经去见过程敏政,既无大错,便不问了!”
“是。”
萧敬一边应着,一边在想。
这个唐寅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有张秉宽帮他。
别说是给人家当师弟,就算是给人当弟子,终生奉养,都不为过。
……
……
三月初二。
放榜日。
一清早,许久不曾出现在人前的李东阳,跟着刘健和谢迁出现在午门,很多人过去打招呼。
李东阳脸色不佳。
最近内帘一场经历,令他身心俱疲。
又要阅卷,又要复勘,还要分析查案,多折腾好几天,回来后感觉身体能脱一层皮。
白昂和徐琼二人往内阁三人这边走来,白昂道:“陛下已传下旨意,说是今日要廷鞫于程敏政和徐经二人,不知为何举子唐寅不在其列?”
李东阳摆摆手。
意思是有些事,现在还不能说。
会试结果是已经出了,但因为尚未张榜公布,仍旧可能会有变数,以李东阳的谨慎不可能会提前宣扬。
再说李东阳也没明白,为什么徐经和唐寅是一伙的,却只处罚徐经而不处罚唐寅?就因为唐寅中了贡士而徐经没中?
“圣驾到!”
这边还在聚拢私下议论,另一边已有太监提前通传皇帝将抵达。
众人只能各回其位,等待朝议开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