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也让她更觉得自卑。她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
有时看着他脸上偶尔露出的疲惫,她会觉得心酸。
一天天过去,她担心的已经不再是出院时如何护这笔肯定非常贵的住院费。她只担心,之后要如何面对他。她从不相信工伤能住这样的病房,何况她是因为高烧才会昏倒的。
他连出院都不用亲自去办,就带着她出了医院。她以为他会送她回学校,但当感觉他停了车,她从愣神中回神时,她看到已经身处一栋用别墅称呼它都觉得不合适的三层楼的豪宅前。
男人难道都是这样?心里一阵的失望,有些心虚的瞪眼看向他。
虽没底气冲他放狠话,但如果他要狭恩图报,她也会反抗的。大不了慢慢把那笔住院费和这些天的生活费还给他。
“别乱猜,你那种想法是在侮辱我的人格。”他笑,抬手往她头上一揉。但显然看出了她的心思。
“阿阳。”随着声音,一个笑得和蔼,但却明显很强势的中年女人从门内走了出来。他笑,叫了声:“姑姑。”
中年女人亲切的对她笑道:“呵呵,你就是小余吧,往后跟着阿阳叫我姑姑。或是叫我赫姨都行。”
她一脸窘迫,万没想到他竟然会带她到他姑姑家来。他怎么可以?怎么敢这么明目张胆?
送她回学校的路上,他说只是想带她来吃顿家常饭,还说了很多他小时候他姑姑如何疼他的话。但他可知道,这顿丰盛的‘家常饭’。却让她难已下咽。
第二天,她依然去咖啡厅上班。不管那个答案是肯定或是否定,她都需要努力挣钱。
他就像消失了一样,好些天都没有出现。她有些失落,却又有些庆幸。他能放弃,最好,欠他的她会慢慢还。
可几天后,他又再次出现。生怕他会表现出很熟的作派,但他没有。不过当她下班时,他也跟着离开。
那辆她已经熟悉的车。又停在了楼下。
看着被他拉开的副驾门,她沉默着上了车,然后继续沉默。他却在沉默一阵后,说因为公司里有点事,所以这几天去了另一个城市。
他根本不需要解释这些,因为她没有权利知道,他忚没有责任解释。
看着又往与学校背道而驰,她又是一阵的紧张。
他却有些生气:“我就这么不能让你信任?”
她没有回答,这次他却带着她去了一家高档中餐厅。在那里,她看到了一个令她有些眼熟。大概3o多岁的男人,但那男人在看到她时那种错愕的表现,显然是认识她的。
他是谁?
她马上就得到了答案。那男人自我介绍时说,他叫汪洋。他称汪洋为汪汪。而汪洋叫他黑子。
汪洋,她记得这个名字,也终于知道了为何觉得这个男人眼熟。因为汪洋,是她上高中时打假期中那渡假村的老板,和高二第二学期起,打工那赌场的老板。
不但如此。汪洋的渡假村还为她提供过奖学金。算起来,汪洋能称得上她的恩人。
明明是两个事业有成的稳重男人,却边吃饭,边打趣他们成长中对方的糗事。
他的用心,也许想让她更深入的了解他的生活。毕竟,因为那本日记,他对她,已经足够了解。
随后的一段时间,他再没带她去见什么人,但每次他出现在咖啡厅,都会等到她下班后,带着她去吃顿饭,有时还会去看场电影。
直到有一天,又把她带到了他姑姑家。她见到了他母亲,一个笑起来很慈祥,看面容大概只有5o来岁的女人。
虽然已经明白他的心思,但对她来说,这却是又一次的窘迫。特别是让我称她刘姨的女人,时不时用眼睛在我身上前后左右的扫视,这种窘迫感更盛。
万没想到,这世上还会有做母亲的人,支持儿子。。。这么胡来。但也许,这老太太真是想抱孙子想疯了。她明明老太太在她身上扫视那种意思,大概是在看能不能生得出儿子来。
不过,他的父亲肯定很正直严厉,所以这次才会只见到他母亲。
其实,除了那种‘非份之想’外,他在其它方面很好。特别是在越了解他时,就越感觉得到他的好,和对她的好。
有时候,她会感觉,自己就向一个掉进沼泽里的人。想要挣扎,但最终却是越陷越深。
一晃,又是几个月,见过了他姑父,和他姑家的两个儿子,又见过两次他的母亲,也见过汪洋几次,就一再没见过其他人。
也许是他的朋友好像很少,只有汪洋一个;但又或许,只有汪洋不会把他这丑事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