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我睡得正熟,就听见外面一阵敲门声,我以为是找我爸妈的,也没搭理,就转了个身,继续睡去,可敲门声越来越急促,家里也没个反应,我这才慢慢起来,打开了门。
我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目,看着门口出现的王航程,感到十分意外“你怎么跑这来了?”
王航程一脸诚恳的说道“前几天我去六壬堂找你,没找着,我就向我哥打听了你家的地址,没想到你们家在村里还挺有名的,一说都知道。”
我纳闷的看向王航程“说吧,你特地来找我,是有什么事么?”
王航程警惕的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凑过头来,小声说道“也不是别的事,就是最近我听说了一件关于胡光华医院的事情,我想着电话里说不清楚,还是当面和你讲的好,而且,这件事,还和你们村有点关系。”
我心里大致有数,王航程过来要说的应该是村长家的事“哦?什么事?”
王航程神神秘秘的说道“前不久有个人死在了手术台上,看起来是医疗事故,但家属当天就说要拿去火化,而且也没有控告医院,我和医院的朋友聊了几句,发现事有蹊跷,有可能是谋杀。。。。。。于是,我悄悄的调查了一下那个死人的情况,没想到就是你们村村长的老婆,所以,我就赶紧来找你了。”
我心想着这王航程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村长的事我本想低调调查,没想到他倒好,一下子就摆到台面上来说了,这叫我不带他玩都不行“你还真是什么事都喜欢掺和一脚啊,人家家属都没有立案,你在这瞎操心的,是职业病,还是侦探小说看多了?”
王航程“不是啊,如果只是普通的谋杀案,我也能分析出一二,但他们这个案子,多少有点玄学在里面,我觉得还是找你商量一下,比较好。”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心想着这人怎么这么轴“不管玄学不玄学,人家家属都没说话,你就跑来调查,你最近是闲的慌了么?”
王航程倒是很坦白“虽然我最近请了年假,是有点没事做,但主要还是他们这事,涉及到胡光华医院,你忘了啊,咱们上次在那里的时候见着的情况,我猜测会不会和你想要调查的事情有关。”
我转身回屋“你倒是对医院的事很上心,算了,进来吧,你先坐一会,我洗刷下换身衣服,咱们再细聊。。。。。。对了,你吃过饭没?我爸妈这会出门了,应该是进城去了,桌上有咸菜馒头,锅里有粥,饿了就自己动手啊。”
王航程倒是没客气,自己从橱柜里拿出了碗筷,就坐在桌前吃了起来,我在屋里捯饬了一阵,也坐了下来,两人面对面默默地把早饭吃了个干净,就往山上的风水井走去。
昨天李建业和老苟已经交代在那里了,我本想报警,但又觉得这风水井得先处理干净了,才能让人进来,否则准定出事,可今天一早,我半睡半醒的时候,听见父母在门外窃窃私语,抱怨村长明里不让人上山,暗地里一早却自己带了几个人溜了上去,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我睡的稀里糊涂,以为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没太在意,这会和王航程一起上山的时候,却也发现沿路零零散散的飘落不少纸钱,便多少有点弄明白了状况。
王航程冷不丁的问道“诶,文法师,你们村的坟墓都在这山上么?咱们这上山是要干什么啊?难不成要开棺验尸?”
我也不想把这事说得太玄乎,就随意找了个借口回道“哪个村子的山上没几个坟墓,你刚才不是说村长老婆可能是死于谋杀?我昨天回来的时候,听说村长把他老婆安葬在山顶的风水井了,要想知道真相,咱们不妨去看看,至于开不开棺,可不得征求村长同意么。”
王航程先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不对,村长老婆死了之后,家属当天就说要拿去火化,从某种程度上说,家属的嫌疑也很大,村长未必会同意开棺。”
我也不想讲大话,可心里确有了一些说服村长的想法“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你到时候不要说话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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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顶上早就聚集了一些人,他们个个带着面具,和那天晚上在树林里见着的一模一样,我和王航程还没爬到风水井,就听见铁锹铁铲刨地的动静,随即而来的是一个熟人的声音“你们动作快点,一会该下雨了。”
那声音清晰可辨,我一听就知道是昨夜遇见的陈法师,于是,我拉着王航程躲在了路旁的草丛中,并没有立刻继续往上走。
王航程好奇的问道“什么情况?现在不能上去么?”
我比了个噤声动作,竖起耳朵仔细听起了山上的对话。
又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我一听就知道是村长“陈法师,你那天晚上说出了情况,让我们先把棺材运到风水井,我们也做了,可现在一大早让他们带着家伙,到山上来刨土,又是什么意思啊?”
“你们家这口子很凶,抬到风水井里,是因为这里曾经有高人布下阵法,可以暂时锁住魂魄,不出来闹事,可这地方毕竟是你们村的风水井,这个风水井的地气直通那片烂尾楼,如果当年开发商顺利完工,有人住进去,倒是可以相互制衡,对村里的气运有帮助,可现在烂尾了,反到是让这口风水井的问题日渐严重,不宜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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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我听着有点像李得福“你们这看风水的,怎么一天一个说法,每个人还不一样,谁知道你们说的是真是假,你也别在这里神乎其神的说什么有的没的了,干脆就告诉我们,在风水井边上挖坑之后,还要干些什么?是把我妈的棺材给运出来拿去火化?还是要找别的地方土葬?”
陈法师不紧不慢的抽了口旱烟,说道“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也别怪我说些不中听的话,但凡正常死亡,停尸三日之后,再火化寻墓穴,当然是最好的,但你们家这位,怕是阳寿未尽,如果匆匆烧毁尸体,魂魄必然无处安置,况且,她本身死因就不寻常,以我的推测,你们家这位,近期应该是遭遇了一些冤情债主的业障转移,处理不好的话,那可是要出来闹事的。”
李得福被陈法师说的恼火,也没顾及周围还有三两个带着面具的陌生人,当即就脱口而出“什么冤亲债主,什么业障转移,之前李得旺带你来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你两一唱一和,好像事先商量好了一样,后来我打听了一下,果然,他就是一吃里扒外的,就你们这些破法事,随随便便就花去个十几万,这事还别说我不信邪,我也认识你们行业里的一些人,人家可没你这么漫天要价,还办不好事的。”
陈法师被李得福一激,也情绪高涨了起来“漫天要价这事,你可别冤枉到我头上,那是你们家自己窝里反的事,但你要说我这事办不好,我可不答应,你们家几十年前的恩恩怨怨,你爸一笔笔的可都门清,要摊到现在来说,可都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