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王瑞点了点头,“五位阁员,万阁老暂且不在,剩下四位既然不同意兰大人的方案,那就是同意殷阁老的方案了。既如此这件事就按照殷阁老的方法办吧,现在就拟了奏疏送去司礼监,让慕公公看看可行不可行,要是不可行,我们再议,若是可行就这么定了。”
他一锤定音,众人俯首行礼,恭敬应是。
殷姮忍不住瞥向了门外,她心里焦急。
若是万清在此,必然不会放任沁禾口出狂言,一定会把她撵回家关禁闭。可现在万清病倒了,她一个年轻的次辅也压不住沁禾。太后昨日召见沁禾之后,今日就派了王瑞过来,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她还是固执己见。
女子苦笑,沁禾啊,这可不是学堂里的策论,纵使你舌灿莲花也未必有用。
她沉沉地叹气,一抬头,对上了王瑞的双眼。
两人视线交错,殷姮率先低下了头,冲着王瑞笑了笑。
罢了,还是先处理好自身罢,她的时间也不多了。
……
兰沁禾说到做到,她入宫上了谏言书,却被守门的太监告知皇帝身体不适,不方便见人。
说这话的时候,里间传来两位女子娇俏的笑声。
“陛下,您可好久没有召见臣妾了,不是同皇后娘娘在一起就是陪着大臣,人家都快无聊死了。”
“哈哈哈你天天和宫里的宫女太监开赌局,怎么会无聊,少要蒙朕。”
“就是,姐姐昨日还赢走了我一套面首呢。今日当着陛下面前,臣妾要把它赢回来。”
里间的欢声笑语不断,守门的太监听了也不免有些尴尬。
他冲着兰沁禾又是一笑,“您看,您现在进去确实不太方便,要不然这样,奴才等万岁爷得空之后再将您来的事儿告诉他,他一准马上召见您。”
兰沁禾站在台阶上,里面的笑声、骨牌声、箜篌声宛如一盆冷水扣在了她头上。
她知道当今皇上厌烦政务,于是花了三年的时间设计如何谏言,今早还刚刚下了决心,无论被斥骂也好贬官也罢,她一定要说动圣上。但她未曾想过,对方连见她都不愿见。
她沉默良久,对着守门的太监说了句多谢,转身离开。
第二日早晨,兰沁禾又一次进了宫。
“万岁爷还没起呢。”守门的太监试探道,“要不然您明儿再来?”
“不必,我在这等着圣上醒。”
兰沁禾撩起官袍,跪在了乾清宫下方的青石板上。
往来的宫人讶异地望着她,躲在柱子后窃窃私语,“西宁郡主这是怎么了?得罪万岁爷了?”
“嗐,什么得罪呀,她有个兰沁酥怎么会得罪万岁爷,万岁爷这都是在躲着她呢。”
“干嘛要躲着她啊。”
“喏,你看她手上拿的奏疏,一准是要说些让万岁爷心烦的事儿。我听在中堂做洒扫的兄弟说啊……”
“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