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送。”遥生皱眉望着安常侍。
“诶!诶?!奴,奴才去?!”安常侍心中叫苦不迭,“王妃呀,这…这习音都被轰出来了,奴才去不是自寻死路么!”
“去吧,兴许长宁饿了呢。”遥生皱眉望着那扇门,她给二哥递了信,请哥哥帮忙长宁抵御京中风险。因为京城里的部下都被自己撤了下来,遥生暂时无法知道朝廷上发生的状况。可看着长宁没日没夜的忙碌,遥生心中愧疚,更没脸见长宁,她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
“那…那奴才去?”安常侍背着身眼睛骨碌碌一转,这么好的机会,他当然不能妨碍公主和王妃合好。
再转回头,一副壮士赴死的表情接了习音手中的托盘。鼓足了勇气就往书房里闯入,岂料书房里的人绷脸提着笔。也正一脸局促不安的神情,偷偷拿眼瞄了瞄,见是安常侍进来,才松了一口气。
哪知道那个天杀的奴才又要作妖。
“诶!诶!!!主儿!别打了,别打了!”安常侍杵在门口隔空嚎叫了起来。
这是哪出?突如其来的猪嚎声将长宁也吓了一跳。
安常侍倒好,还演上了。将手中的托盘放入桌子里,自己抱着入门处的五斗柜,轰隆轰隆摇晃了起来。一面晃荡,还一面冲着长宁挤眉弄眼地哀嚎,看得长宁一愣愣,反应不迭。
且看着安常侍险些抱着那五斗柜同归于尽,还手脚麻利自己在地上滚了两圈。扯着袍子弄了个乱七八糟,一扭头,冲着长宁比了个大拇指,那眼神仿佛在说:“主儿!奴才只能帮您到这里了!”
随即抱了托盘,自己跌出了门外,还把书房的门帘子给踩在脚下扯了下来。
“王妃,王妃!奴才尽力了呀!”安常侍挤着满脸的褶子,哭丧着脸,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咳…”王妃扶了扶额头,扭头吩咐与习音,“另外再做一份饭菜,那饭菜脏了,可不能给长宁吃坏了肚子。”
“噗嗤!”习音背着身子没忍住。
“你!你笑什么笑!我告诉你,别看你是个小姑娘,你进去了照样给你轰出来,不信你试试
看!”安常侍作威作福的嚣张。
“安崽子!”背后突然传来长宁歇斯底里的叫声。
“主?主儿?!”安常侍心中叫苦不迭,还怨怪长宁不识眼色。
哪知道长宁快给这蠢货气死了!拍了拍门前大敞的窗户,气急败坏,“你演戏不看窗户啊!长宁府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作妖玩应!”
“诶???”安常侍想起自己抱着五斗柜猪嚎的模样,甚至轰隆轰隆地晃荡,险些把那五斗柜给拆了。红了脸,当下抱着头在众人的哄笑声之中跑出了后院。
有多久没听见长宁的声音了?遥生望着杵在门前的长宁思念。见那人局促不安立着,固执不肯开口,又似是期盼偷偷拿眼瞧瞧遥生。
遥生眼前一热,步子自作主张朝着那人走了去。牵了长宁回了屋子里坐下,这屋子她有多久没进来过了?想是差不多几个月了吧,桌上地上榻上柜子上,到处都丢着凌乱的文书。
垂了目光,遥生背身替长宁整理着桌上的文书,将桌子收拾出一角,那边习音的饭菜也正好送到了。
“是安常侍不给你吃饭?”遥生望着面前的人,目光止不住的流转,就这样细细打量着长宁显瘦的面庞,竟然些许陌生。
闷声扒拉着饭,丢人都丢到家了,长宁也不知道怎么做答。干脆什么也不答,就埋头吃着午饭。可心底里,还是喜欢有遥生守在身边的滋味,有家的温暖,是爱人的体贴。太久太久没有这样平静的日子了,遥生携着筷子不急不缓在长宁碗中布菜,她夹多少,长宁就吃多少。
可一顿饭能吃多久呢?
这一顿饭终是该结束了,长宁却没舍得落筷,有一口没一口夹着小豆勉强自己,只为了留遥生再坐一坐。
“饱了就别吃了…”遥生从袖口里掏了帕子替长宁擦嘴,可动作随之一顿,见长宁已经抬指蹭了蹭唇角。长宁…她是不是还不肯原谅自己?
过分地敏感让遥生不敢妄自靠近长宁,却不知长宁神经粗大,压根就没想着这些。
“如果时间还宽裕,去睡一会儿休息休息吧。”遥生别别扭扭起了身,她和长宁之间,竟然也会如此陌生…
见遥生低头收拾着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