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永逸没说话,他又等了两分钟,转身离开大厅,去往事先准备好的会议室,打算在那里继续等待。
他眉头皱着思考,如果月亮雨真和傅天河相关,需要如何处理。
六年过去了,喻永逸再也没有关注过这个儿子的行踪,如今赶忙去查,也只确定了傅天河在去过其他信标之后,最终留在了辰砂。
至于傅天河最近四个月的行踪,则完全调查不到。
资料显示,傅天河此前一直都在各种工厂里打工,最后一份工作是辰砂13号信息处理区机修工。
一个身怀残疾,不具有精神力的工人,能够做到如今月亮雨这种程度吗?
喻永逸不太相信,可视频最后的那句话,实在让他不得不多想。
他推开会客室的门,正打算好好静一静纷乱的心绪,目光便陡然一滞。
只见奢华的黑色真皮沙发上,不知何时正坐着两道人影。
其中一人身材高大,头套棕色的快餐店纸袋,红色水笔绘制的狰狞笑脸和视频中如出一辙,将头脸尽数挡住。
身形相对纤细的另一人带着鸭舌帽,黑色口罩将他的脸庞遮得严严实实,明明只是简单地坐在那里,却散发出让人无法忽略的贵气。
少年仿佛不曾注意到喻永逸推门进来,他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事先泡好的花茶,接着自顾自地端起茶杯与茶托,送到唇边。
口罩对应嘴部的位置被剪开了一条缝,保证能够在不摘下口罩的情况下,喝到热乎乎的茶。
助理跟上来,一抬头就看到两位不速之客,吓得整个人一抖。
她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要悄无声息地离开,将情况汇报上去,身后的门却砰的声自动关上了。
于是助理在短短五秒内受到了第二次惊吓。
她非常确定刚才身边除了喻永逸之外,并没有别人,那么门究竟是怎么突然关上的?
“坐。”喝茶的少年开口说话了,他嗓音清冷,听起来年龄并不大,淡定地如同喻永逸和助理才是客人。
喻永逸定了定心神,能一步步从不受宠的小儿子爬到如今喻家话事人的地位,他可不是头脑简单之人。
喻永逸轻轻用手碰了还在惊诧中的助理,走向对面空着的沙发。
“想必两位就是月亮雨的负责人吧。”
喻永逸坐在沙发上,相对起正襟危坐,浑身紧绷的助理,他的姿势放松,表情也控制得很好:“二位过来之前也没打声招呼,我没想到会这么快,招待不周,见笑了。”
喻永逸话说的客气,但显然是在暗指陈词和傅天河的潜入行为。
“我以为喻先生既然调查过这么久,应该已经对我们的行事方式非常了解了,看来你的准备工作还做得不够。”陈词淡淡道,“怎么?想让我们按照事先设好的步骤,赴这场鸿门宴?”
对方无论是语气还是内容,都相当不客气。
让喻永逸不得不相信,他们一定是有什么特别的底牌,才能如此有恃无恐。
少年是此前从未出现在调查报告中的陌生面孔,而之前拍摄视频的纸袋人,直到现在都一言不发。
纸袋没给眼睛开孔,所以他应该是完全看不见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