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岳托和济而哈朗齐刷刷脸色大变。
岳托直接说道:“不可!”
一旁的济而哈朗也赶紧道:“万万不可退兵!”
他们的反应,让黄台吉很是欣喜,但是面上却不显。
岳托道:“绝对不能退兵!行兵已过半途,汉人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我们行兵,皆靠一股之气,怎么可以轻言退兵?”
济而哈朗斩钉截铁道:“此行必有可为!不可退兵!”
黄台吉脸色早已经平和,他亲自扶二人起来。
“有此一言,吾心越发坚定矣!”
知道自己尚有支持者,黄台吉心安不少,于是第二日,黄台吉召集旗主开会。
代善和莽古尔泰仍然是那般言论,他们仍旧觉得不应该继续冒险。
但是随着岳托、济而哈朗支持黄台吉继续奔袭蓟镇,代善和莽古尔泰亦没有再多言什么。
于是黄台吉力排众议,大军继续开拔,朝着蓟镇进发。
……
时六月二十五日。
朱由检从御营视察回来,脸色阴沉的回到了谨身殿。
“陕西到底怎么回事?”
范景文赶紧道:“新任三边总督杨鹤呈报,陕西匪乱,闰四月初八,贼匪聚众七千余人侵占三水,游击高从龙败死。官兵被伤者二千余人。”
朱由检深吸口气道:“所以到底怎么回事?!陕西不是一直是抚赈?他杨鹤到底在干什么吃的?御前左军一走,陕西便生民乱,现在还夺下了县城?是在开朕玩笑吗!”
“陛下息怒!”王象乾出列奏道。
“杨鹤总督向来主张招安,巡按御史吴甡今年四月上言,杨鹤招安之策,败贼招抚,贼复叛之,屡屡纵乱,却屡屡招安,乃误国之策。”
朱由检态度有所缓和,询问道:“陕西我记得有旱情,朕似见到过奏疏。”
“陛下明鉴,四月二十六日马懋才有奏,他言:臣乡延安府,去年全年无雨,草木枯焦,民争采山间蓬草为食。蓬草尽,则剥树皮而食。树皮尽,则掘山中石块而食,石性冷而味腥,少食辄饱,不数日则腹胀下坠而死。饥民相聚为‘盗’,与其坐等饥死,不如为‘盗’而死。又烧人骨为薪,煮人肉以为食者,而食人之人,不数日即面目赤肿,燥热而死。于是,死枕藉,臭气薰天,安塞县城外掘数坑,每坑可容数百人,不及掩埋者,又不知还有多少?小县如此,大县可知,一处如此,他处可知。百姓又安得不相牵而为‘盗’。而庆阳、延安以北,饥荒更甚。”
“可见,陕西各地,比之去年灾情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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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检挑眉:“便是了,大灾之下,便会横生民乱。所以,陕西不是一直在赈灾?”
毕自严无奈说道:“户部一直有拨款赈灾,今年已经陆续拨付了五十万两用作陕西赈旱。”
朱由检面无表情道:“所以到底还是牵扯上贪墨,赈灾乃是根本,根本不解决,无论三边总督是招安还是歼灭,其亦是解决不了根本。”
“杨鹤或有妇人之仁,责令他迅速平息匪乱,还有,告诉他,凡涉及污人、杀戮之徒皆不可赦,否则法度何在?”
“至于,赈灾之事,彻查!”
朱由检咬牙切齿。
“凡敢贪墨灾民之赈粮,直接株连九族!凡是敢伸手的,必须死!朕与内阁辛苦攒钱为国,可不是便宜这些虫豸的。”
毕自严道:“臣还请每逢赈灾,朝廷还是须如上回一般,遣使专人赈抚。”
“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