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证组的人最早赶到,他们正在勘察现场。凶案组的人在询问李笑的佣人,也就是第一个发现他的人。黑楚文走在最后面踏入现场以后,四下看了看,就跟在法医助理的身后奔着尸体去了。
保持着安静的黑楚文选择了一个不会妨碍到他人也能看清尸体的位置,他的眼睛被夏凌歌治疗过,已经痊愈。自然也就可以仔细的观察尸体。
李笑的尸体很奇怪,他坐在竹椅上,穿着一身浅绿色的唐装,手里还拿着一个精致的紫砂茶壶,茶壶盖已经落在了地面上,茶壶里也只剩下了被浸泡过的茶叶。脚上穿了一双圆口的黑色布鞋,左脚轻薄的白色袜子上有几滴血。黑楚文沿着身体看到头部,发现在头发掩盖的地方,也就是左边的太阳穴有一个不大的洞。此时,血液已经凝固,粘着白发给人一种战栗感。
法医越看越奇怪,到最后,索性把放大镜都拿出来了紧盯着太阳穴上的伤口看,黑楚文也上前一步。
法医摇头,再摇头,嘀嘀咕咕的说:“这是什么凶器呢?”
“我看看。”黑楚文不知道看见了什么,一把推开了法医,就蹲在尸体的面前。
法医非常不满,这个反黑组打杂的人居然敢推他!这还了得,刚要伸手去抓黑楚文,就被后面的某个人阻止了。
黑楚文全神贯注的盯着太阳穴上的血洞,从伤口来看,凶器绝对不是枪支,也不像匕首一类的冷兵器。他凑过去看了看,发现这伤口很深,估计差不多快要穿透头部了。而伤口边缘的位置上他看见了两个凸起的地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时候,在尸体另一侧勘察现场的一个人突然叫了一声:“这是什么啊?”
黑楚文侧过头去看,发现这位同事在死者的右手里取出一张名片来。不等他看的仔细,凶案组长就走过来拿在了手里,看了一眼就对身边属下说:“请祁宏回去喝茶!”
咦?黑楚文一愣。心说:难道是祁宏的名片?不知怎么了,他觉得有些焦躁,回头就问法医说:“死亡时间能确定吗?”
法医没好气地回答他:“下午13:30到14:30之间。”
黑楚文看了一眼手表,是下午的16:00整。心说:糟糕!他和祁宏在医院分开的时候是中午的12:40分,从医院到这里,最多需要三十分钟。死者手里紧紧握着他的名片,这可不是好兆头啊。麻烦,同事什么时候才走,眼下也不能当着他们的面招魂,弄不好,祁宏就会被列为第一嫌疑人。那家伙要是再没有不在场证明,那就更是锦上添花了。
要说这世界上有乌鸦嘴这种人,那黑楚文就属于乌鸦脑,想什么坏事一准就灵!祁宏在中午12:40分离开医院以后,就觉得气闷,开车满城市的兜风去了。直到在公司扑了空的两个警察用电话联络到他的时候,他还在海边玩感觉呢,案发时间的前后,他不但没有不在场证明连一个人证都没有。
坐在警察局的审讯室里,祁宏不慌不恼,用非常冷静的口吻说:“我在前天见过李老爷子,是去请他调解和火飞帮之间的生意纠纷,名片就是那时候给他的。你们所说的我在案发时间没有不在场证明,这似乎不能成为定罪的确凿证据。根据法律条款,你们现在也没有权利拘审我,最多请我在这里多喝几个小时的咖啡。碰巧我今天心情不好,不想工作,陪你们消耗一下时间也无所谓。麻烦你们换点好的咖啡过来,这种速溶的垃圾,还赶不上我家里漱口水的味道。”
一番话下来,把负责审讯的凶案组长气的七窍生烟!
黑楚文留在办公室没有走,他想知道祁宏的审讯结果究竟怎样。把灵力集中在耳朵上审讯室里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就笑了。虽然祁宏在气人方面极富天赋,可他面对的是凶案组长和整个联合专案组,想要轻易脱身怕是不可能的。
果然,凶案组长怒火冲天,走出审讯室就说对属下说:”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申请到逮捕令!”
有时候就是这样,就算不符合程序或者是实情,只要警察想要找你的麻烦,那你只能吃不了兜着走。何况祁宏是黑道的人,肯定会被抓到什么把柄。黑楚文倒也不认为凶案组长做错了,如果自己也是个普通人,那也一样是怀疑祁宏。就祁宏那种嚣张的态度,也肯定会给他点苦头吃。可偏偏他不是个普通人,知道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就在黑楚文纠结着要不要帮帮祁宏的时候,法医拿着几张照片走了过来,交给凶案组长后也跟着进了审讯室。黑楚文自知没有立场跟进去,就坐在稍靠近审讯室门口的地方,释放灵力仔细的听。
审讯室内,凶案组长把照片放在桌子上,就说:“看看吧。”
祁宏脸色一阵苍白,他从中午看了黑楚文那几张周万里的死亡照片以后还没过劲呢,这就又见着了李笑的尸体照片。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又吐了!他狠狠的瞪了一眼面前的几个警察,强压下恶心的感觉,拿起这几张照片来看了几眼就说:“我该说什么好呢?你好像是凶案组的组长,是不是被我气昏头了,连这么明显的事实都分辨不清?”
“你什么意思?”凶案组长问道。
“这不是很明显嘛,凶手不可能是我。”
“为什么?”
“力量。”
几个警察一愣,唯独法医保持着对祁宏上下打量的怀疑态度以外,大家都对这个“力量”赶到纳闷。
祁宏也没想过他们能有多聪明,就接续说道:“这种伤口不可能是用枪造成的,伤口这么大,除非是可携带型的小型导弹,那样的话岂不是连整个尸体都会被炸飞。也不可能是经过改造的枪支,这么大的伤口可见子弹的威力非常大,可伤口的皮肤边缘没有焦灼的痕迹,这就可以说明,凶器不是枪支。”祁宏最后一句话是对着法医提出的问题,只见法医对他点点头,他便继续说道:“除了枪支以外我会首先想到匕首枪刺这种冷兵器,可惜,在我的知识范围里,没有可以造成这种伤口的武器印象。”祁宏拿着照片翻来覆去的看着,更像是自言自语似地说:“伤口有点类似圆形,周围的皮肤也没有被挫伤擦破的地方,也许凶器是一种表面很光滑的圆形物体,不大,也许只有鸡蛋那么大而已,非常坚硬。”
法医惊讶的看着这个嫌疑犯,无法理解这个人说的和自己想的完全是一模一样。而站在一旁的凶案组长却一直在保持沉默,仔细听着祁宏的分析,倒是站在一旁的小警察不耐烦了。
“这些事我们的人会搞清楚,与你是不是凶手有什么关系,这才是你要说明的重点。”
祁宏斜视了一眼,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很随意的摇晃着手里的照片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