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彭瑾是打算留下金珠,让她们窝里斗的,不过既然现在刘识出手解决了这个麻烦,那她也承他的情。
再说了,彻底解决后患也好,毕竟她现在也没有精力应付太多的事。
孕妇切忌劳身伤神,最宜静养,每天心情舒畅,愉悦快足,对胎儿才好。
“多谢了。”彭瑾真诚地道谢,对上的是刘识诧异的神色。
这会儿,按例不是应该上演饮泣吞声的戏码吗?
不过,先前在荣寿堂,闵氏和崔氏已经隐晦地提示过刘识,如今的彭瑾性情大有不同,还把方神医的诊断搬了出来,又说是什么为母则强。
刘识有了心理准备,虽然诧异,但也能接受。
为着这难得的清净,刘识心情松快起来,又有些无措,不知该如何应对。
没了往常的低声啜泣和耐着性子的宽慰,这会儿房间里就只剩下了令人尴尬的沉寂。
云雾早就把院子里的人赶了出去,给彭瑾向刘识诉委屈腾地方。
整个揖翠院里,除了偶尔几声蝉鸣,阒寂无声。
沉默良久,刘识站起身来,低声道:“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去净房梳洗。”
彭瑾点点头,招呼了云雾进来。
云雾进屋时,看到异常的平静和客气的两人,难掩诧异,却谨守规矩,什么都没有说,招呼了小丫头放好了热水,将换洗衣服放到净房,就退了出来。
刘识梳洗沐浴,向来不喜欢丫鬟伺候。
待刘识进了净房,掩上了门,云雾凑到床前,关切地问:“小姐,你把事情的真相都告诉姑爷了吗?姑爷怎么说?有没有说怎么给您和小主子报仇?”
彭瑾见云雾亮晶晶的眼睛里盛满期待,不由地笑了,也不和她卖关子,把刘识在荣寿堂里大杀四方的事告诉了她。
“姑爷已经出手了!”云雾惊讶,叹服道,“我就知道姑爷不会放任她们欺负小姐不管的!姑爷对小姐,总是不错的!”
这是彭瑾第二次从云雾口中听到这句话,不由地疑惑,为什么从原主的记忆里,她看到的都是原主怎么爱慕痴恋刘识,而很少看到刘识对原主的好?难道,刘识对原主的好,原主从来都没有看到过?还是说,原主的眼里只有自己如何如何付出的?
彭瑾脑袋里乱成一团,扰得她都头疼。
算了,原主过去的事,自己干嘛要抓着不放!
自己只要替原主好好活着,养大肚子里的孩子就行了!
逝者已矣,再探求所谓的真相,还有意义吗。
彭瑾闭上眼睛,静下来心,让脑海里纠缠的麻团自己散去。
云雾见状,便静静地守在一旁做针线,不再多话。
刘识梳洗完毕,披着湿漉漉的头出来时,脚步声惊动了闭目养神的彭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