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个人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直到几个人的身影从楼梯拐角处消失不见,权灿熙还在纳闷儿,人上了年纪,记忆力大不如从前,许多事情变得模糊,反应也不是很快,现在想来,那个王仲明看到自已时好象不是那种见到传说中的名人错愕兴奋的反应,倒更象是碰到多年不见的长辈时的那种激动。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脑中正在纳闷儿,李元豪也写好封手从赛场里出来了,“老师,您怎么来了?”看到权灿熙,他忙忍着腿上肌肉的酸疼紧走出步赶过来叫道。
“呵,你不饿吗?”扬起手里的便当盒,权灿熙笑着反问道。
“呃这么远您还想着我的午饭老师,我”虽然有私家车,但道场离棋院的距离并不近,为了给自已送午饭大老远的跑来,李元豪心里是说不出来的感动。
“呵,我什么我,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昨天晚上又那么大的活动量,现在一定很饿?虽说吃的太饱会影响到大脑考,不过饿着肚子也一样会影响到专注力,真要是觉得感动的话,就好好的比赛,战胜对手,晋级下一轮比什么都重要。”知道对方想说的是什么,权灿熙笑着制止到。
“老师,我一定会拿下今天的比赛的!”有什么比取得成绩更能让老师高兴的呢?李元豪激动的说道,他下定决心,这盘棋再怎么困难,他都一定要坚持下去,将对手击败,以此做为感谢权老师多年来悉心教导的礼物。
“呵呵,看你这么有jīng神,我也就放心了。给,我回去了,晚上回来等着听你的好消息。”拍了拍李元豪的肩膀,把装便当的袋子递到对方的手中,权灿熙转身下楼。
“老师,我一定会带好消息回去!”在权灿熙身后,李元豪深深的一躬,用自已最大的音量喊道。
权灿熙回过身,笑着挥了挥手,然后走下了楼梯。
直起身来。李元豪伸手抹了抹眼睛,他的眼圈已然有些微微泛红。
棋院是个安静的地方,虽说现在已是午休时间,但如此大的叫声还是引起一些没有外出吃饭者的好奇,人们纷纷转头向这边观望,想搞清楚到底谁突然犯了癔症。
“呃李元豪,怎么回事儿?你怎么了?”李德铭负责今天赛场午休时的值班任务,听到赛场外的叫声。他也推开门好奇的向外看,见李元豪正在抹眼泪,他忙问道。
“没事。”摇了摇头,李元豪加快脚步。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挠了挠头,李德铭是满头的雾水。
下午续弈,比赛工作人员将李德铭的封手摆在棋盘上。
白棋右下角七七位打吃——对自已力量不是很自信的人很可能会走另一个方面的打吃,那样黑棋长出。白棋接着压,如此右边的白棋安全肯定是没有问题,但下边的白阵也将破绽重重。补不胜补,李元豪在抢占下边大场时就已经预料到黑棋会在这里发动冲击,心里早有准备,午间封盘时更是花了七分多钟重新验证了一遍自已的算,确信没有问题,所以才写下封手,他确信,黑棋的冲击没什么了不起,自已一定能够应付过去,而只要右边白棋顺利处理好了,自已就可以将局面扳平。
黑棋长出,白棋七压,问题的关键在于黑棋两子能不能逃出。
歪着脑袋,一手托着下巴,孙浩紧紧盯着棋盘,棋子贴身时的肉搏战是韩国棋手最擅长的部分,每到这种时候,韩国棋手就会象刚刚打了兴奋剂般的兴奋,更有对自已战斗力极有信心的年轻棋手为了走成乱战局面甚至不惜主动下出一些过分的招法,李元豪是院生第一,在崇尚暴力围棋的韩国年轻棋手中力量肯定非同一般,此刻故意卖出破绽让黑棋冲断,这里是不是埋藏着什么陷阱呢?两个人直接比拼力量的结果,到底谁会更强呢?
“嗨,怎么样了?”不知什么时候,武亦东来了,见孙浩正在盯着棋盘愣神,他轻轻捅了捅对方的腰眼儿小声问道。
“呃不好说,你来的正好,这两颗黑子到底跑的了跑不了呀?”见是武亦东到了,孙浩连忙问道,虽说他也算得上是一位业余高手,但和武亦东这种业余顶尖比起来就差的太远了。
“嗯”,武亦东将目光转向棋盘仔细观看,“直接跑是不掉,黑棋七扳,白棋六断打后滚包,黑棋将全军覆没,如果六长后再四夹,白棋三下立,二两边的拐黑棋无法同时防住被黑棋切断时明明感觉是白棋头痛,怎么切断后反而黑棋也很难办呢?围棋真是太奇妙了。”看了一会儿,武亦东感叹道,
“你的意是说黑棋这里就没有好的处理办法吗?”孙浩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