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第二天晚上,他感到有一双冰冷的手抓住自己的脚踝,他的脚踝一阵发冷。赶紧用被子盖住脚踝。“真怪啊!是个凶宅吗?不至于吧。虽说房租便宜一些,但也不是太便宜。最起码,他的设施是极差的。房间的布局也不好,倒是处处显示出凶来。”
这个屋子南面有三间卧室,中间较小的一间用来放一个极大的衣橱。靠近门的屋子通往阳台,阳台上放着一个极大的书桌。上面是一些小孩的画笔,教科书、纸笔等物,还有一本宪法。阳台的另一头是一些装满干了的泥土的花盆。也不知道以前种什么花儿。另一间是主卧,放着一张快要散架的床,似乎是打架打坏的。梁越不在意,他一点不怕吃苦。所以就住在那张床上,没有要房东给更换。
一个不小的客厅,屋内无遮挡,墙上有电视,他从来没打开过。电视对面的墙边有两个长沙发,绕着墙角连成一个直角摆放着。梁越在此处学习,吃饭。而最凶的是厨房和卫生间的墙面平行连着,多出的一块是洗衣间,放着一台坏掉的洗衣机。洗衣间里面是厨房和卫生间,各有一个门,洗刷间有一个门。关上洗刷间的门,便隔开了厨房和厕所。厨房的地面比洗衣间矮。梁越洗衣服比较敷衍,水不住地落在地面上,洗刷间的水不住地往厨房里灌。梁越很恼。
厨房上面挂着一条老土的缠在一块的三根铁丝,铁丝上面挂着一些厨房用具。厨房用具里落满了油污,可见主人并不爱干净。梁越基本不做饭,于是也懒得管,毕竟不是自己的家。最看不惯的是那个沾满油污与葱花的石刀。但因为是别人的东西,他不愿意动,所以一直让他保持原样挂在那儿。
一日,在睡觉时,突然传来腐烂的味道。自己的脚上似乎碰到什么,梁越一夜无眠。他已经连续失眠到思绪受到影响,脾气越发暴躁。他分不清真实与虚假。他不愿相信这些荒唐的事。只当是自己精神状态出了问题。
他又开始讨厌那些校园F4了,有时候竟气的使用暴力。
学生们对他不满,开始打电话给教育局举报他。他便想,“自己是这么重要的一个人,谁能奈何的了他呢?”
他依旧我行我素。
他就这样,一会儿喜欢男生,一会儿又觉得女生可爱。他忽而被学生惹恼,忽而又觉得被学生治愈。他似乎有多个人格,在不同的思想中跳来跳去。他害怕自己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最终将灵魂卖给魔鬼。
在搬进来的短短两个月内,梁越已经两次出门忘记拿钥匙了。他无奈,只能找开锁的人来开门。
“啊,这对自己来说实在是不正常,他向来以出门从不忘记拿钥匙而自夸的,在这却常常恍惚而忘记拿钥匙,似乎有太多心事堵住。”
为了防止自己再次忘记拿钥匙而找师傅开锁靡费资金,他把一个钥匙放在门口的地毯下。果然有一次,自己又鬼使神差地忘记拿钥匙,于是从入门口的地毯下翻开钥匙打开了门。
他开始向欧阳夏求救。他把自己近来的经历告诉欧阳夏。欧阳夏面有不忍,但她还是很冷漠地说:“哪有的事?”
梁越不懂欧阳夏到底怎么了,自从自己搬出去后就对自己很冷漠。看来只能自己独自承受了。
快到暑假的这段时间,天气异常闷热。可是房东留下的那个遥控器似乎不是很管用。在上次莫名其妙的发疯后,扔掉的东西中有遥控器。虽然当时扔的时候梁越思虑到这是房东的东西,不能胡乱扔的,可是还是忍不住地扔到了自己放在墙边的衣服堆中,衣服是胡乱的堆在打开的行李箱里的。可是这个空调插上电后偶尔会自己打开,温度永远是24度。梁越想这真是神奇啊!一定是楼上住的那一家人开空调的时候顺带把自己的空调也打开了。
这天晚上梁越插上空调电源,空调一直没有打开。他把自己的行李箱从头到尾翻了个遍,又看了床底,也没有找到空调遥控器。他去上班了。晚自习回来后,一进门就感到一股凉气逼来。“莫不是空调又打开了。”
梁越走进卧室一看,果然空调开着,整个客厅都十分凉爽。
梁越认为房间过于宽大,除了自己外,只有一些小爬虫,实在无趣。便从水族馆买了一个鱼缸和一些鱼。他把学生送的鱼以及自己买的鱼放在一块喂养。
他的忧郁的心情被鱼慢慢治愈。
可是,时间一久,那个小一些的金鱼开始变得狂躁,它开始咬那只黄色的龅牙(一条金鱼的名字)。
不久,学生们放假了。暑假的天气更加闷热,这空调越发地不听话,无论梁越怎样拔掉插头,又插上,这空调也打不开。梁越被暑气蒸得吃了许多西瓜,热得满脸起疹子。
梁越想离开这,反正也不打算在学校继续工作。但是女鬼请求他不要走,留下来陪她。
梁越自是不愿,可是他又不知道该去哪。这鬼天气太热,自己下载的万能空调遥控器起不到一点作用。梁越不死心地又去找遥控器,这次竟然幸运地在床底找到了。梁越心里泛起嘀咕:“在这样显眼的地方,为什么自己找了多次却没有找到。”但不管怎样,可以不用那么热,梁越也就不再多想。
梁越赶紧用遥控器打开空调,奇怪的是这遥控器变得异常灵敏。他不由得开始在心里犯嘀咕:“这遥控器在床底,莫非真有自己看不见的东西来开着遥控器。莫不是在捉弄我。”梁越上网查看一番,发现空调突然启动与关闭的原因有许多,比如空调的内机和外机坏了也会导致空调突然启动与关闭,或者空调的内机对面有镜子。当然新闻上说,甚至是风吹动窗帘都可以打开空调。看来,当人长时间不在家里的时候,还是要把空调的电源拔下来的。
一天,透过半掩的卧室门缝中,他看到一个小小的头在床尾。他心一惊,便推开门看。发现只是放在窗帘下的一双黑色的冬天穿的鞋。由于角度的原因,看起来就像在床上似的。
晚上睡觉时,梁越又开始迷糊起来。
“妈妈,不要杀我,我不想死。”声音似乎是客厅里传来的。
“你这么笨,不如死了算了。你死了,我再自杀,省得你们整日地厌烦我。”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同时伴随着刀砍在人身上的声音。一个十八岁的小孩捂住被砍的后脖,起身要逃跑。墙上留下一个血手印,装饰用的灯被拽的闪了起来。小孩被拽回宽大的老式书桌,头被按在书桌上。
过了许久传来了一声开门声,“小摆。”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男人看到孩子的头颅在地板上,身体趴在书桌上。
“我把小摆杀死了,我们一起去死吧。你把我杀了。我早就过够了,我们不像夫妻,你过你的日子,和女生眉来眼去。我为了报复你,和男生不清不楚。我们的生活只有互相贬损。你的家人都看不起我,男人风流就让人艳羡,而我并没有真正做什么,你们就骂我骚气。连孩子也瞧不起我,整日里贬低我。我竟成了家里地位最低的人。他是我带到这个世界上的,现在我又送他回去了。”女人平静地说。
男人抱住头蹲在地上,不一会儿,他把皮带解开,挂在风扇的扇叶上吊死了。
女人在旁边看着他断了气。她什么都没做。第二天照常上班去了。第三天她用杀死孩子的刀割腕自杀。
梁越醒来又睡去,突地,他又惊醒了。什么?他慌了。他的脑中竟然莫名其妙地冒出这些事。
“把镜子搬出去。”一个女人哀求着。
梁越没理会突然在脑中冒出的声音。这种莫名其妙的声音,就不要去理会,最好是她让你做什么,你就偏不做什么。梁越想到自己的镜子被打碎了,心里更不忿。在痛苦思索中梁越浅浅睡去。在学生假期中,他就随着自己的生物钟被打破了,也不再订闹钟。
白天,梁越看着客厅东面的墙壁上用胶布粘起来的灯,他插上插座,灯不亮,看来是坏了。这个书桌原先是放在这个地方的吗?如果是他会靠着墙放的,可在梦中这个书桌放得离墙面有一个椅子的距离,而那里正是放椅子的地方,坐在那学习怕是出来进去不方便。为什么这样放?或许是为了使孩子不背对着自己,方便监督孩子学习。这一定是一个很好的孩子,北墙上挂着他获得的读书明星的奖牌。
他翻动房主的物件。或许是因为在梦境中见到的情节,他的手发抖。但他还是颤抖着手翻开了,吴优的一个证件。普通话的证件,是个老师吗?他又拿起一个照相馆的纸袋,里面有两个人的一寸照片。一个是吴优的,一个应该是她的孩子,估计是小摆,屋内的墙上写着这个名字。他又打开床头的橱子,里面有一个结婚照。不高的瘦削的男主人,女主人微胖,双眼皮,很漂亮。两人的个子一样高,梁越觉得男人似乎配不上女人。他竟然肤浅地以貌取人了。结婚照被精心地用玻璃材质的相框裱起来,遗憾的是左下角被摔碎了。就像爱情随着时间流逝,被磨掉了一样。这个男人似乎在哪见过。对,是骂他奇葩的那个男老师。这个女人呢?是马端。不对啊,她应该叫吴优。梁越仔细想了一下,马端和吴优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的,尤其是这十分明显的双眼皮更是她们二者的区别。否则二人真的十分相像。梁越也区分不开了。
梁越还是受到了一些影响,一天晚上,他在卧室关门时,看到厨房闪过一道光。他知道是那把挂在厨房里的刀,他正要关上门,又转念一想,“何不把它拿下来,毕竟正对着自己卧室的门。”
于是梁越把刀拿下来,放在了自己撕碎的手稿下面。文字的力量是强大的,如果自己所梦之事有真的成分,就请让这些文字镇压他们。第二天他又用厨房湿巾擦干净上面的油污。现在的梁越越发地迷信。但他依然不相信梦中所见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