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吉昌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他是太子,说的话也不会轻易收回,你待我去见见太子。”
凌空隐道:“太子可知你我是同门师兄弟?怕是还要牵扯着大师兄,所以也是为难。”
梁吉昌道:“太子与我爹政见不和,因此对我爹有意见。爹是万般小心才得以保全全家的性命。太子对梁家的态度可不是一日两日了。果然啊,人心是晦涩难明。可不能因为这晦涩就不去知道,反倒受害。八师弟,你也不要想太多。”
凌空隐道:“此时天色已晚,不如明日再做打算!”
梁吉昌道:“此事关乎八师弟的性命。我需要做一个万全的打算。”
梁吉昌提到自己有次拜访张之洋,听到张之洋说最近荆州刺史梁璨和益州刺史梁异多有勾结,眼看着有反义。依太子的脾气是不可能不做准备的。荆州和益州的兵力加起来有五十万,单靠太子掌管的十万北府军,再加上皇宫的三万护卫,要对抗两州联军怕是有困难的。因此太子想要多方联络,增加朝廷的守卫力量。我爹是大将军,曾经掌管着武兵卫。武兵卫是一些流民组成的军队,后来被我爹解散,散布在各州。如今还有两个忠实的头领,一直听命于我爹。如果召集这部分兵力来京城,一则可以让太子忌惮我爹,有了谈判的筹码;二则,必要的时候可以用来保卫京师。
凌空隐听到梁吉昌要与太子说这等话,忙道:“不可!七师兄你糊涂啊!你把这样的话告诉太子,只怕太子一定会迁怒到梁家,届时岂不是更糟吗?而且你又不知道那些流民是否还听从于你爹。就算听从于你爹,也不知道有多少兵力。再被太子抓住谋反的罪名,反倒是我连累了你们。”
梁吉昌道:“八师弟。最近京城中出现征兵令,要求每家出一名男子入伍。我只是看太子的口风。我会见机行事的。”
凌空隐面带疑虑道:“你爹近在京城,太子若是知道还有两名流民首领受你爹节制,那么很可能告你们谋反的。”
梁吉昌道:“我这些话也只是和师弟你私下聊一聊,到太子面前具体怎么说还要仔细斟酌。说起来,或许可以和皇上说这件事。毕竟皇上身体康健,太子却一直把持朝政。”
凌空隐道:“我看当今皇上对太子倒是十分放心的。上次我在京城佛寺里假装神仙下凡,又去皇宫里想与皇上说要他管梁枋绑架萧良玉之事。可是皇上似乎早就知道是我在假装的神仙。后来太子就派卫兵来捉拿我。我看这件事一定是太子告诉了皇上。所以她们父子之间的关系定是不错的。皇上不怎么管朝政,就是个太上皇一般了。可见皇上对太子的信任,想要靠皇上整治太子是很难的。”
梁吉昌道:“你的话也是有理的。当今皇上对每个皇子大臣都十分大度,找他说起这件事或许对你有用也是说不定的。”
凌空隐道:“此话有理。”
这里两个人正在一处私聊,琢磨太子的心理。此时,梁吉昌的书童兼小厮江亮在门外报道:“少爷,门外有人求见!”
凌空隐赶忙隐去了身形,梁吉昌开了门,问道:“是什么人?”
江亮附在梁吉昌的耳朵边说了几句话。梁吉昌赶忙道:“你随我来,在旁边守着,别叫人看见了。”
江亮与梁吉昌便悄悄地来到后花园里。江亮在一旁守风,看那慌张的样子倒像是自己的少爷与人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般。
原来是张之洋怕被别人发现,翻了将军府的后花园。梁吉昌一见是张之洋,登时眼中焕发出一抹亮光,道了声:“大师兄。”
张之洋转过头来,道:“七师弟。”
两人互相看了半天,竟然一句话也没有,似乎眼中只有彼此一样,别的事情一时竟都从心上飞走,是一个也想不到的了。
凌空隐此时备觉得自己多余,于是远远地躲在了槐树后面。
过了半晌,张之洋道:“七师弟。你可知八师弟被一直跟着你的恶灵附体,跑到太子面前说了你是断袖,且爱慕我的话。还说你有问鼎龙宫的资格。太子本来就怀疑大将军有什么图谋,听了这句话,怕是要采取什么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