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想到大娘能亲自来,来,来……”陈望支支吾吾地道:“今日上午阿姐过来看我,还提到了您呢。”
“呵呵,还不请我进屋?”司马熙雯轻声一笑道。
陈望赶忙闪身,将司马熙雯让进屋里,顺便看了一眼外面。
原来大娘是坐着一乘二人暖舆来的,只是外面站着除了两名王府轿夫,还有一个,因夕阳背光,看不清楚。
司马熙雯进门后先仔仔细细看一圈屋内情况。
神色一暗,叹道:“永和八年的六月,你父亲也是在这里为你祖父守陵三年,我还经常过来给他送饭,一晃十七载了。”
“啊,大娘那时……”
“十七岁,与你父大婚当日即遇此不幸之事。”
陈望跟着叹息起来,“唉,大娘还是如此年轻,可惜啊,父亲英年早逝。”
“不提了,”司马熙雯伸出雪白的纤纤玉手摆了摆,接着道:“我这几个月在王府,也想开了,不能总是以泪洗面,痛不欲生,你父亲他也活不过来了。”
“对对对,大娘之言甚是。”陈望看着司马熙雯,狠狠地点着头道。
司马熙雯来到土炕前坐下,摆手示意陈望坐在炕几对面。
“望儿啊,你小小年纪就在此守陵一定很孤独,你父亲当年在这里时已经二十岁了。”司马熙雯关切地看着陈望道。
陈望心中暗道,嘿嘿,我其实已经二十一岁了。
“还好,大娘,谢谢关心,儿在此为父守陵也是最好的静心研习时期。”
“嗯,难得你有这番定力,你这个年龄的孩童大多还是好动玩耍时期。”司马熙雯点了点头,满意地道。
谯国夫人因父亲的宠爱,加上武陵王的郡主身份,在江北四州有着崇高的威望,人人见了诚惶诚恐。
真正交往起来却是和蔼可亲,颇通情理。
想到这里,陈望于是躬身问道:“大娘突然来此,可有何示下?”
恢复了往昔风采的司马熙雯唇角微微上扬,自信中带着高傲,微笑道:“一是许久没过来看看你父亲了,刚刚给他上了香,二来我给你找了个贴身侍从。”
“啊?”陈望苦笑着惊讶道:“儿年纪轻轻不需什么侍从,还是贴身——”
司马熙雯摆手打断他的话道:“你知道我为何回王府住了这么久?”
“为何?”
“这几个月来我软缠硬磨最后才征得父亲同意,把他王府中的首席演武教头请来了。”
“哦……”陈望沉吟着想到,武陵王司马曦为当朝太宰,却不喜干预朝政,只喜舞刀弄枪,兵法布阵,经常在他王府里占地方圆两里的演武场演习操练军兵。
建康城中住他家附近的官员、平民皆忍受不了每天早上王府中传出的军号和口令声。
状告丹阳府衙也是石沉大海,只得纷纷搬了家。
司马曦的首席教头,岂不是最厉害的一个嘛。
心中大喜,自己身边有这么个人保护,那在这个东晋一没有110二没有手机呼救的年代,安全了许多。
边想着,嘴上还是推辞道:“使不得,使不得,大娘,他一定是武陵王之爱将,我岂能夺他老人家所爱——”
司马熙雯板起俏脸来打断了他的话道:“我几个月来好容易求得父王同意,望儿不要推辞了。”
看着陈望一脸诚恳地样子,缓和了语气,耐心劝道:“你身无半分武艺,在这郊外山野让我如何放心?再说,你将来还要行军打仗又是我们广陵公府一家之主,更需人来保护安危,你父对你寄予厚望,不要忘了建功立业,光耀门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