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未眠一把拦住他。
我们没有任何证据。她一个从不出门的大家闺秀,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
什么东西?
裴绾冷冷道。
是断肠散,混在酒水之中。
断肠散!
他只觉心头一阵冰冷,如一捧寒雪尽数落在心间,冷得他浑身颤栗。
那酒是我亲自从梅树下取出的,是阿七亲自分装的,我喝了,你喝了,苏婉儿也喝了,偏偏只阿七中了毒!不是她还有谁?只有苏婉儿有这动机,爱而不得,愚蠢的女人,她以为杀了她,她便能如愿吗?
他恨声道。
我找她去问个明白!
他站起来,掀开珠帘,方走到门边,便见阿青满脸惊慌地冲了进来!
少……少主……
当她探头望见屋内一片狼籍,带着哭腔喊道:
少主,表小姐她……她不行了……
傅流云大惊,一边往外跑去,一边交待阿青。
你留下来,照顾好阿七。还有,把房间清扫一下。
花未眠跟着他一起往珍馐堂的方向跑去。
珍馐堂,依然如他半时辰前离开一样,只是长桌上的菜肴已经没有了热气,杯盏凌乱倾倒,一派萧索凄冷。方才的热闹与喧嚣,已不见了踪影。
苏婉儿伏在桌上,兀自呻吟着。
绾哥哥。
她哀哀凄凄地道,原本漂亮的脸蛋因疼痛而扭曲变形。那一只素白的手揉在腹部,另一只手伸出来,欲拉住他。
为什么?
傅流云冷冷地盯着她的眼睛。
你抱抱我,好不好?像小时候那样!
你真是一个疯子!
他冷若冰霜地站在她面前,花未眠将他拉开,侵身上前,伸手翻开她的眼睑,摇了摇头。
你的解毒丹呢?
他抬手去翻那家伙衣襟,以为那担着神医之名的家伙吝惜解药!
这丫头一心寻死,不知道就着酒服了多少。唉,你且满足她的遗愿吧!
花未眠叹息不已,默默退了出去。
绾哥哥。
他扶住她,她靠在他胸前。
没想到……果真唯有死……才能让我靠近你……一点点……